上京春 第21节(第 3 / 4 页)
起,似颇有嫌弃。
    竟比狸奴的鼻子更灵,男人眼中闪过笑意。
    他坦言道:“是臣失礼,臣今晨的确为桑尚书与卢左丞以酒饯行。”
    上京权贵朱门间自来藏不住秘密,长公主自然也对近来愈演愈烈的修法风声有所耳闻。
    欲修法革新,自然要有司亲入民间走访察验。
    不过皇兄此番派遣的人竟是桑尚书。
    长公主眼中一亮:“你今日竟见过桑尚书,她近来可还安好?”
    桑仲玉当年连中三元,年轻女郎的才名令整个大周瞩目,折桂次年被起为国子监少师,后又擢入上书房训谕皇子皇女。
    元承晚至今难忘桑少师一身朱袍执卷,女状元的眉宇间是遮不住的从容风采。
    她自幼便无亲近的女性尊长伴在身旁,见了桑少师只觉惊艳又可亲,逢她上课更是眼神也不错一分。
    前所未有的专注。
    桑仲玉的行止言声便就此在无意间作了长公主幼时的规训范本。
    想来彼时的自个儿还曾缠着傅姆要做一模一样的袍子来穿。
    裴时行不意她竟也对桑仲玉如此推崇,难免有逢知音的惊喜之感:“桑尚书体泰安康,殿下大可安心。”
    不过既为知音,裴时行亦想趁此良机从旁谏言。
    长公主什么都好,偏终日耽于游乐,沉溺丝竹一事令裴时行颇觉不过眼。
    唯求贵主可以修养身心,稍稍将眼神自浮俗喧闹的金玉丝竹中往回挪一挪。
    最要紧便是能如桑尚书一般目下无尘,对男子不假辞色,将外头那些浮花浪蕊统统视作粪土才好。
    他斟酌出言:“殿下既慕桑尚书林下风致,盍不如由臣为殿下萃集文篇,殿下亦可于字墨行句中同贤良雅士神交。”
    元承晚心下了然。
    纵然这段时日涎皮赖脸对着她百般纠缠,裴时行也还是向前那个裴时行。
    那个对她看不上眼,素来嫌她行事轻浮的上京谪仙郎君。
    或许他难忘与她春宵一度的滋味是真,可难容她的做派却是更真。
    如今更是妄图训诫她、改变她。
    元承晚知他素来美名颇多,传的最盛的便是谪仙之称。
    只是太上忘情,身在九霄清寒之处,当是早已对世人寂然不动念。
    若裴时行当真是谪仙人,两眼空空,又怎会望见她,又何必牵情于她一介俗人身上?
    可见这人恁是虚伪。
    长公主心念千转,语调讽刺:“裴大人少年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