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这簿册是要带回去的！又不是带城不回来！”
    马又麟骑在马上撑着膝盖弯腰看赵盈锐。生气起来不端架子，倒是让他的面部表情生动不少，不大丧了。
    马又麟挥手，赵盈锐愤怒地抱着簿册冲城门。
    李在德用手背推眼镜，跟白杆兵的炮手交。改进过的红衣炮其实不是火力最大的。火力最大的还是铜发熕，还没有运城。这个实在太猛，炮手作必须有经验，白杆兵临时训练来不及了。
    赵盈锐看李在德细细瘦瘦弱不禁风的，整个人能被进红衣炮膛里，摆弄的却是怒而涂炭生灵的火器。赵盈锐生平第次直接接触这些冷硬肃杀的火器，心里恍神。或许真大杀方的人，不是摄政王，不是周烈，不是什么马又麟，是李在德。
    赵盈锐有森森的预，李在德手上的人命会越来越多，可填地狱。李在德身后保护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能胜数。
    李在德转脸看他：“你怎么了啊？”
    赵盈锐被这个眼儿吓跳：“没有……”他决心跟李在德处理同僚关系，清清嗓子：“李巡检，令尊还啊？”
    李在德忙着用校炮尺最后确定红衣炮没有问题，十分专注：“还，托王都事的福，现在在鲁王府。”
    王修考虑到李在德天天炮虞衡司的军器局，老王爷在鲁王府能被精心照顾，这是实情。李在德平时傻愣愣的懒得琢磨人情世故，这话讲就跟炫耀似的，赵盈锐时接不上话。
    赵盈锐不大认识李在德，不知道他在宗人府对着墙都能念经，眼看着李在德又不理他了，心里慨这多亏是个被摄政王青眼有加的皇族，不然在官场上怎么混的。
    坨骑马的大银锭又走过去，赵盈锐呵呵两声。
    军器局的人忙了天才把白杆兵所有火器归置整齐。
    赵盈锐想跟李在德搭话，李在德背着装工具的大包，突然转身，吓赵盈锐跳：“在德兄？”
    李在德的镜片反着夕阳金红辉煌的光：“你听见了么，炮声。”
    赵盈锐肤起粟：“啊？”
    李在德面向正北开平卫的方向：“火炮。”
    赵盈锐愣：“开平卫的炮声咱们听不见吧……”
    金红接近热血颜的夕阳挡住李在德镜片后面的眼睛，赵盈锐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