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更冷。咱们都是有任务的，再冷也不能缩着，现在尽量要熟悉温度，冷着冷着就不冷了……”
    小广东瞄李在德涣散的两只眼睛，挠挠鼻：“你真是皇族哦。”
    李在德矜持：“可以这么说。”
    小广东叹气。
    巡检队二十个都是年轻人，挤在辆马车里，黢黑的天里摇摇晃晃黢黑的脸，就剩对对眼睛百无聊赖发呆。才几天，为了解闷儿，家互相掏家底，掏了个干二净。真是哪儿人都有。工每几年有全国甄选的工匠轮值，年正好撞上轮值年，所以巡检队汇聚了帝国五湖海的兄弟。李在德以前听邬双樨讲过统兵的方法，最主要的就是了解底细。很慎重记住所有人的声音音姓名和籍贯，相……有点吃力。
    随着积雪越来越厚，巡检队终于被军队护送到了山海卫。过山海关就要由关外的军队接着护送，和关内的军队作交割。关外军队不进关，山海关开门，李在德看见关门外队骑兵。领头的是个典型北方相的年轻男，浓眉眼的表严肃。李在德眯着眼仰脸打量，打量得对方不耐烦。
    据印信，叫旭，归化很多代的鞑靼人。
    旭接到这个任务也是头疼得狠。关内来的人都不是东西，尤其耍笔杆的。据说巡检队里竟然还有个皇亲国戚……闹吗？敌当前还得陪太读书。旭不痛快，阴着脸立马在山海关外等开门检校印信文书。等了许久，山海关才开门放人——赫然堆土蛋。
    每个人裹得肥圆，上挂着各工，后有辆驴车，驴车上拉着堆东西，用油布蒙着。拉车的驴正躺在上犯犟，死活不起来，土蛋们围着驴急得打转。
    旭不能进关，关内驻军不能关，头驴躺得好，正在中间。旭静观半天，有个土蛋跟驴讲道理，从做驴不能言而无信消极怠惰到这些工关系到国计民生事，路走到山海关了不能前功尽弃。
    旭领着的小队跟看耍猴的似的看帮土蛋上窜，还有起哄的。旭等得不耐烦：“你们磨叽完没？天黑之前不到广宁咱们晚上喝西北风啊？”
    正在冲驴发表演说的土蛋抬头看见，两眼亮，把前挂着的七零八落的小盒往两边推，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