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德抱着壶茶乐呵呵跟着听。实在看清人，很少去看戏，偶尔听书。说书先生摆了个骑马姿势，在李在德模糊视野里忽然就成了邬双樨骑马而来。说书先生形容个将军样子，脸怎么样，眼睛怎么样，鼻子怎么样，嘴怎么样。李在德越听越乐，形容来形容去，哪有丹阳将军真人看。
    邬双樨跟说过，在辽东般刮胡子，胡子拉碴反而能保护面部，辽东冬天风刀子。
    李在德美滋滋喝了茶，想象贯讲究邬将军现在个什么样子。没见过邬双樨留胡子，自己边想边乐。
    邬双樨正在和女真人苦战。
    有些太小战役般也上报朝廷，边关人实打实用血肉搏杀。辽东苦寒，这几年尤其冷，即使到了月也呵气成冰。邬双樨枪上有血，冻得打滑，往雪里狠狠蹭手。
    方建杀了皮岛兵，皮岛失守。本来掐在黄台吉脖子上要，被黄台吉趁乱收去，几乎算打开了通往关内大门。阳继祖现在计划，收回皮岛，重新驻军。
    辽东营寨被第以壁清野为由拆得七七八八，阳继祖来就着手重建。山海关依旧雄峻，所有人都很明智并提。邬湘与祖康旧部得重用，邬双樨军职被压了两级，与祖康“听用”。原本前程辉煌少年将军如什么都，这落差足够摔死人。邬双樨梗着气倒，天回辽东第战，必须把父亲丢掉圣眷与邬家荣耀找回来，哪怕用命也在所惜。
    皮岛虽然咽喉，本身却寸草生，以前皮岛兵为了镇守皮岛夺取资，自己跟建州奴也没差多少。建州虽然占了皮岛，自己沈阳饥荒严重，无力支持前方粮草。女真并没有类似大晏王朝粮草支持，抢也抢了多少，所以皮岛成了个鸡肋。
    邬双樨任先锋率兵突袭，女真且战且退。酷寒之雪都冻了，邬双樨拖着枪铁靴踏破厚厚雪层，脸身黑血，像头穷途末路要命兽。
    阿獾远远看了，忽然问了句：
    谁。
    旁边人答，邬双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