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外王就算了，京内真正王也就两个，个鲁王，个粤王。所以品以上官员全部到太庙，以示公正。
    大晏历代皇帝牌位被从寝殿请，迁至享殿。块块木牌是死者最严厉眼睛，替死去人威严怒视尚未死去君主。
    官员们已经被早朝磨练纯熟，悄无声息安静有序来到享殿面前。享殿大门关着，太后和皇帝还未见人影。以前只是听过神庙时李太后哭太庙废皇帝，不年不节不祭不礼头次遇到事。内阁阁老随后到，何首辅打头阵，面沉似水走路生风，大红官服拍着官靴。刘次辅跟在后面，再来是徐阁老。其他官员拿眼睛瞄何首辅，何首辅脸就是铁铸，丝表不动，也不向率先到达皇室宗亲们看眼，站直了就盯自己靴子尖。
    享殿台阶面站满了人，派死寂。
    人群中忽然有轻微骚动，何首辅终于把眼珠子从靴子尖上挪开，远远看见大摄政王走进戟门登上须弥座台阶。人群纷纷往两边躲，正把皇亲国戚和朝廷官员分开，左右。何首辅忽然不可遏制想，真像只猛兽穿过稗草，路踩着就过来了。
    摄政王神如常，负手站在中间。两边人群都盯着他看，看他身后空空荡荡。何首辅心里微微叹息，从鲁王收拾京畿皇族田庄开始，他预料到个年轻人结局。他如何不知鲁王在干什么——陈规劝，代帝言，平庶政，挽时艰——年轻人豁去了。鲁王整顿京畿，整顿军务，整顿赈灾事宜，甚至整顿海防，何首辅冷眼看着，腔血差点也跟着沸腾。读书人孜孜奉国将相梦……何首辅微时，也做过。
    最后个到是寿阳大公主。大公主生产过后身子发虚脸发白，乎架不动翟冠大衫身珠翠环佩，却不要陈驸马扶着，咬牙双手捧着金圭雍容步步坚定走向摄政王，毫不犹疑站在李奉恕身后，微微扬起颌，谁也不理。陈驸马垂着头，也不知想什么，只是跟着大公主。李奉恕：“小姑姑。”
    寿阳公主矜持颔首：“殿。”
    享殿槅门突然打开，宗人令喝：“李奉恕可在！”
    李奉恕微微眯眼，享殿中整齐陈列着从寝殿前来列祖列宗牌位。太祖，太祖往前，太祖往后……先帝成庙。小皇帝刚刚磕完头，被他娘拉着。太后脸埋在珠翠金坠里面，也是白。她没看摄政王，直愣愣看到摄政王身后寿阳公主。
    小皇帝觉到娘亲握着他手在抖。
    他身边是粤王，粤王垂着手直立，眼睛向，避免跟鲁王目光撞上。鲁王忽然：“在。”
    宗人令又喝：“李奉恕，跪！”
    铅天空压得更低，云层摇摇欲坠。李奉恕问：“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