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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朝宗真借粮食,你转身就去辽国地界抢东西,是什么道理?”
    在武独的眼中,辽也好元也好,都是满手血腥的刽子手。
    但当年的那场上梓之战与段岭相距太远了,他未曾亲眼目睹那一战的惨烈,也就对辽人恨得没这么深。取而代之的是,当年在上京求学的时光,令他多少仍对耶律大石与宗真一派的辽朝皇室有着亲近之心。
    而元人,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和风吹来,段岭抱着膝,坐在草垛上,靠在武独的肩前。武独一手搂着段岭,嘴里叼着根草杆,两人远远地看着浔水对岸。
    过了浔水,便是辽人的地盘了。
    “我要是耶律宗真,借你粮食?还得再考虑下。”武独说。
    段岭知道武独不过是逗他玩,话里还带着点醋味,便笑答道:“是啊,他要是不借粮,咱们就只好饿死了。”
    “还是动手抢吧。”武独说,“咱们也打草谷去。”
    段岭有时候真是拿武独没辙,一离开江州,就和条到处侵占地盘的野狗似的,不说校尉亲自带人去抢东西会不会落三个国家全天下人笑话,邺城军又不是蛮人,放火烧辽人的村庄、杀别人的妇孺怎么行?
    “我突然有个想法。”段岭看着对岸,眉毛动了动。
    江州,秋来天阔,一只风筝飞进了御花园,呼啦啦地掉下来,落在东宫外头。
    蔡闫快步走过,一脚踩上那风筝,步伐匆匆,进入殿内。
    “都退下吧。”蔡闫语气森寒。
    随侍都退了出去。
    郎俊侠从长廊内走过来,看见地上的风筝,躬身捡了起来。
    “线放得太长,便容易扯断。”
    郎俊侠难得地主动在蔡闫面前说了句话,这是他将近一个月里,第一次先开口。
    蔡闫猛然转头,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郎俊侠。
    “刚刚从御书房过来。”郎俊侠说。
    “说我什么了?”蔡闫闭着眼,长吁一口气。
    “太子勤于政事。”郎俊侠说,“苍生之福。”
    “谁说的?”
    “牧相。”郎俊侠答道。
    蔡闫睁开眼,眉头深锁。
    “我记得自我回朝以来,牧旷达从来没有在陛下面前夸过我。”蔡闫说。
    “嗯。”郎俊侠点点头,这么看来,蔡闫还不算太笨,牧旷达的每一句话,都是想好了再说的,是和解,还是暗示?
    但蔡闫已顾不得对付牧旷达了,说:“把冯铎叫进来,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