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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关榆,才有个去处。
    “周末和中文系的读书会你去么?”
    “我不去了,我打算去承乾宫看梨花,都快谢了。”
    饮料好了,两个人端着餐盘在吧台外的栏杆边坐下,一边吃一边各自刷着手机,有说有笑。
    “桐桐,你看学校论坛,中文系有个南复毕业的老师因为上公共课时爱说八卦,被学生写打油诗讽刺了。”
    “连接发给我看看。”沉桐很快点开链接,嘴里念叨着,“学科课程讲不了,连篇废话真不少。可怜南复好学校,竟出如此大菜鸟。”
    沉适坐在角落,恰到好处地掩在绿植之后,如槁木一般,把对话字字都听进耳朵里。
    沉桐很好,她很健康,向上好学,坦诚交友,也享受娱乐,即使心藏一份禁忌的感情,也是个完全正常的孩子。
    这和家境、和家人的宠爱,事事被满足,养成自信,不无关系。沉适觉得自己很自私、很病态,近乎扭曲,不仅妄想沉桐,还为私欲把她往自己残破不堪的世界里拽。
    清斐西门外一路之隔是商业街,卖水果、小吃、服饰,还有宾馆,没有过街天桥,没有红绿灯。
    因为新区在郊外,车流也还好,学生每次过马路都是等车先行也不费事,而且从未出过交通事故。
    沉桐看好了两边都没有车来,放心地过去,不远处鬼魅似地冒出一辆车,直冲她而去,沉适瞳孔一缩,心上猛紧,要拔腿跑过去叫住她,但人迈不动,嘶喊无声,眼睁睁看它冲着沉桐急驶碾过,把人卷入车轮下,惊恐尖叫和刺耳的刹车声久久回荡。
    “桐桐!桐桐!”沉适猛得坐起,胸口激荡起伏,睁着眼睛,陷在沉桐突然死去的张惶里,心口闷得窒息,几近痛不欲生。
    陆昕抬手划亮灯,皱眉闭眼问,“怎么了?”
    卧室大明,沉适回神是梦,恍惚惚,仍心有余悸,摸索到手机。
    陆昕胳膊遮在眉上,懒懒问,“大晚上,你打电话找谁?”
    打了一个,没人接听,沉适继续拨号。
    陆昕颇不耐,“这么晚了,谁不要睡觉?”
    沉适小声道,“我梦见桐桐出车祸了,我要打电话问问她。”
    “呵呵。”陆昕闭着眼笑出声,翻个身背对他,“你现在知道桐桐了?清明节谁急着回家?一个晚上的时间都等不得,见都不见她。”
    沉适动了动嘴巴,没有脸面反驳,只是喃喃“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手机亮起来,是沉桐的回电。
    他掀开被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