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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前去相会,可若那图谋不轨之人……”
    “不是康王?”誉王眼睛一亮,“您想试探敌情?想知道那躲在暗处的人究竟是谁?”
    齐昱撇撇嘴,“其实……”
    誉王很感兴趣地向前凑了凑,洗耳恭听。
    齐昱道:“其实,确实是因为无人可派,才只能派贤王去。”
    虽则贤王有功,可不学无术也着实丢人。
    誉王:“……”
    皇兄您逗我?亏我还觉得您很厉害。
    齐昱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朕只是之后想到,贤王前去能顺带试探一下敌情,也挺不错。若真是康王……”他抬手摸摸下巴,目中掠过一丝狡黠,“朕也想看看他们亲兄弟到底能不能打起来。”
    可怜的贤哥哥。
    誉王在心里默默给贤王敬了一尊佛。
    次日,寅时远远未到,皇宫以南的乾元门守卫便见官道上徐徐走来一个身着沙青色官袍的男子。
    黎明的微光中,守卫隐隐看清了男子清秀的脸,和肃穆板正的神容。
    “哟,温舍人,”守卫向那沙青色官袍的人打过招呼,便将乾元门旁的侧门略略打开,“今日上工早?”
    此处他们从来见不到各宫嫔妃,故一向只将这三类人认得最清楚:一乃朝中要员,二乃宫中采买执事,而第三,便是皇帝跟前当差的人。
    第三类人之中,御前录史的起居舍人,又更是一种别样的存在。虽然官衔只是七品,但毕竟皇帝本人都不太敢惹,别人就更别触霉头。
    温彦之讷讷地抱拳:“劳烦劳烦,昨日落了东西在内史府,得先去取过。”说罢递出名牌登记下,才进了宫门往内史府行去。
    夜雨后的空气湿润,带着丝缕闷热,将重重殿宇染上晦暗的色泽。偶尔些许宫人挑着长灯,低头垂眸从温彦之旁边匆匆行过。
    走到六部所在的文德门前,温彦之徐徐慢下脚步,驻足站立,默然地凝视了一会儿那高高的牌匾,随后又低下头,无喜无怒地继续走过西边的崇孝门,不一会儿便到了内史府。
    府前廊子上只点着盏夜灯,尚无人在职。温彦之提了袍摆走进府内,静静在属于自己的那张桌案上点亮了烛灯,便拿着这烛灯徐徐上了二楼。
    内史府的二楼,是存放大内史册的地方,立着一排排两人高的大书柜,书墨气息甚浓。温彦之妥善地用烛灯点燃了四周的壁灯,整个二楼都明亮起来。
    他熄了烛灯放下,便径自一边沿着书柜往里走,一边查看书柜上记录史册年份的木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