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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满院的血,”郁殊声音越发的阴冷,手中的力道逐渐增大,“她带着我跑了出来,她说永远不会抛弃我,却食言了……”
    “郁殊,郁殊!”苏棠轻唤着他。
    郁殊猛地回神,手中忙松了些,揉了揉她的手背:“攥疼你了?”
    苏棠摇摇头,良久问道:“是谁?”
    郁殊仍揉着她的手,声音平静下来:“大抵是我该叫一声‘爹娘’的人吧。”
    苏棠怔愣,呆呆看着他,半晌手背翻转过来,紧紧抓着郁殊的手。
    郁殊一愣,看了她握着他的手一眼,而后弯唇笑了出来:“没事了。”
    ……
    “梁某不日离去,盼申时三刻在城郊遥桥,能见苏姑娘一面,有事相告。忆抒敬上。”
    十五这日,苏棠正在馄饨铺子,不一会儿小七便偷溜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字条,字迹清雅,倒是如其人。
    她将字条放入袖口,心中却一阵纠结。
    如今腊月,天暗的早,申时,天色已有些昏暗。
    苏棠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待到她到达遥桥时,梁忆抒早已在那儿等着,仍旧穿着一袭白衣,在暗色中很是显眼。
    苏棠走上前去:“梁公子。”
    梁忆抒转头,作了一揖方才笑道:“苏姑娘唤我忆抒便好。”
    苏棠看着梁忆抒的眸,不觉怔了下,而后才反应过来:“还是唤梁公子吧,”她不自在的笑笑,“不知梁公子唤我前来有何事?”
    梁忆抒并未再就称谓多言,沉吟片刻方才从袖中拿出一叠文书,只是很是陈旧了,早已泛黄。
    苏棠不解。
    “这是家母入京的路引,”梁忆抒解释道,“家母几乎每年都要入京一次,直到……听闻摄政王扶新帝、把朝纲后,再未出过那座小城。”
    “家母曾寻过郁殊的,只是未能寻到。”梁忆抒顿了下,“还求苏姑娘能告知他,此番入京,并非我代家母求得原谅,错便是错,此生无法弥补。在下入京,只是承家母遗志想他知道,他有亲人,他亦并非不被人所爱。”
    苏棠看着手中的路引,看着眼前人的眉眼。
    眼尾微扬的弧度,像极了郁殊。
    “他亦并非不被人所爱”。
    苏棠想到郁殊,只觉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这种感觉……像极了当初在教坊司初初见到郁殊时的那一眼。
    从来都与这张脸无关。
    “苏姑娘?”梁忆抒不解。
    苏棠猛地回神,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