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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她第一次承认喜欢,竟是在放下之后。
    “阿姐……”
    苏棠抽出衣袂,朝床榻走去:“我困了,王爷该离开了。”
    指尖的温暖消失,只剩下满屋子的寂然与冷清,郁殊低着头站在那儿没动,许久低声道;“我给你守夜。”
    苏棠头也未回:“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郁殊又道:“我在外面窄榻上。”
    “不……”用。
    话没说完,窗子“砰”的一声被夜风吹开,远处星月粲光之下,风沙喧嚣呜咽。
    大漠的风,总是很大。
    郁殊看了眼窗外,上前将窗子关好,上栓:“我只身来的,没有马车……”
    苏棠落下炎夏才用的帷幔,挡住了视线再不言语。
    郁殊看着床榻良久,缓缓打开门,外屋一处一人宽的窄榻,他安静靠在上面,双膝不自觉的蜷起。
    耳畔仍能听见隐隐的风声呼啸,鼻间能嗅到淡淡艾叶香气与阵阵酒气。
    那酒气,他仍觉得难闻。
    可这夜,却是他一年多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夜。
    翌日晨。
    郁殊醒来时,天色渐亮,长空破晓。
    他猛地睁开眼,环视着所处的窄榻与屋子,下刻陡然坐起身,低头看着身上的茶白衣裳,容色怔忡。
    昨夜种种钻入脑中,郁殊脸色蓦地阴沉。
    手抬起,摸着头顶高高束起的马尾,他凝眉,面无表情将马尾拆开,只以发带随意将墨发束在身后,起身便要朝楼下走。
    却又想到什么,扭头看了眼里间,仍一片寂静。
    郁殊回神,下楼的脚步越发的忙乱。
    酒馆大堂,两人正待在那儿。
    一个是喝得烂醉如泥的易齐,趴在长凳上,四肢耷拉着;
    一个是端坐在那儿等着郁殊的高卫,神情恭谨。
    见到郁殊下来,高卫忙起身:“王爷,您要问的,都问出来了。”
    “嗯。”郁殊嗓音低哑,走出酒馆,心中却仍有什么在飞快跃动着,惴惴难安。
    高卫道:“易齐确是酒馆掌柜,但都是以前的事了,苏姑娘接手后,周围人家难以改口,便唤易齐为易掌柜,苏姑娘为老板娘,二人虽共处一年,却并非夫妻。”
    郁殊神色并无讶异,“死去”一年的人乍然出现,他那时脑中只剩空白,回去后方才逐渐想清楚,苏棠与易齐之间相处,并不似夫妻。
    他昨日的不悦,都是因着她提遍了所有人,独独忽视他而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