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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调查他,他岂会不知?且调查的还是一年前那场火灾。
    郁殊拿过银票,惨白到近乎透明的指尖一点点拂过银票的印押:“你将银票,给了谁?”
    他再次问道。
    沈辞紧皱眉心,盯了他片刻:“苏棠。”
    银票轻飘飘的从他的指尖滑下,飞落到地面上,如冬日枝头仅剩的唯一一片枯叶,落入冷寂的寒风中。
    郁殊的表情却仍旧平静,平静得诡异:“你给了苏棠五千两银票,又能说明什么?”
    “你真不知道?”沈辞勾唇轻笑一声,“派人调查我的时候,你心中便已对那场火灾起了疑心。岂会不知,我现在在说什么?”
    “……所以,”郁殊歪了歪头,反问道,“你现在,究竟在说什么?”
    沈辞终究没了耐心:“那场火灾是真,尸体却不是。她还活着。”
    郁殊顿,良久又道:“谁?”
    “苏棠。”
    “她如何?”
    沈辞看着郁殊:“她还活着,”他一字一顿,“苏棠,还活着。”
    这一次,郁殊再未应声。
    满室的死寂。
    良久,郁殊如被抽了魂魄一般,怔愣起身,未曾理会沈辞,直直朝门外走去。
    高卫放心不下,取来披风远远跟在后面。
    郁殊并未去任何地方,只是回了后院。
    偌大的院落,漆黑的夜色里只燃着几盏长信灯,映着那颀长又瘦削的背影孤零零的。
    高卫轻叹一声,抓着披风踟蹰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郁殊的脚步却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站在院落的门口,没有再前行半步。
    高卫不解,王爷以往夜深时,总会来到此处,从未犹豫过。
    可……
    高卫怔了下,他曾多次看见王爷穿着那件茶白色的麻布衣裳,高扎着墨发,如少年打扮走了进去,却从未看见过王爷穿着他一贯嗜穿的绯衣进入。
    就像……两个人一般。
    沉寂的久了,高卫轻叹一声,眼见夜色渐冷,便欲走上前去。
    却在此时,郁殊伸手抚着院落月洞门的玉石,让高卫打消了上前的念头。
    就在这一刹那,郁殊本挺拔的腰背佝偻下来,人如窒息一般,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喉咙如被匕首一刀刀滑过,钻心的疼,却又似有血珠滑过,带着致命的痒。
    许久,嘶哑平静的声音传来:“嗯,没死。”
    高卫心中一酸,不忍再看,拿着披风上前,披在郁殊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