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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生气,”易齐仍在嘀咕,“大不了今个儿晚食,我给你包馄饨。”
    说来他便后悔万分,想当初二人还不熟识,她说要做中原美食,便包了一顿馄饨。他瞧着很有意思,便顺手学了学。
    未曾想,自那之后,便都经他手了!
    苏棠扭头望着他:“就这么说定了。”
    易齐:“……”
    看着易齐恹恹去了后院,苏棠总算开怀了些,拿着算盘开始算今日的账。
    算着算着,却不觉愣了神。
    当初一把火烧了苏府,也烧了最后的念想。
    火烧得最旺时,沈辞的人打点好了城门,将她放在一个棺材里,运出了京城。
    她也担忧过,只凭一场大火,郁殊不会相信她的死,沈辞说他自有办法。
    她不知是何办法,但一路上确实没有追兵来寻。她也不敢松懈,不敢向南,南方人多,商脉多,有朝堂的耳目。
    索性便一路向西北而来,兜兜转转两个多月,才终于来到此处。
    看着长河落日,大漠孤烟,以及纵马疾驰的人,她突然便想定下来了。
    她刚来时,这酒馆不过是个落败的酒肆,角落里起了蛛网,桌椅板凳上还有黄沙灰尘,二楼有四五间客房,还能做歇脚客栈,可被褥脏乱又无热水,整个酒肆里,只有个喝得烂醉如泥的易齐。
    她本想给易齐些银子,将这个酒肆盘下来,算下来不到四百两。怎料易齐大手一挥,直接给她减了半,唯一的条件便是,留他在这儿随意饮酒。
    就在苏棠迟疑时,他已涕泗横流的说自己祖祖辈辈生于此长于此,万万不能做出违逆祖宗、出卖祖宅的事儿来……
    她无奈,最终应了下来。易齐当即便备好了地契,签字画押,一气呵成。
    后来她才知道,什么祖辈生在此处,违逆祖宗,都是假的。
    易齐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
    虽然他一直说自己没等。
    这个酒肆是那个女人的,后来那女人走了,便将酒馆给了他。
    他也就在此处留了下来。
    苏棠本想捡起自己的老本行,开一间馄饨铺,可此处肉虽便宜,菜与面却贵得离谱。无奈之下,她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开了间酒馆,楼上客房也都收拾利落,能供来往行人歇脚。
    而馄饨,也只做改善伙食用。
    幸而这里民风豪迈,不论男女都能饮上几口。
    有时远处毡帐的牧民饮酒,路途不便,她若闲着也会拿上几坛酒,驾马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