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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棠将少年扶到床上。
    “你看见了……”少年的声音因着寒冷与疼痛,微微颤抖着。
    “看见什么?”
    少年声音僵如铁:“如今,我不过是个摔倒后,自己站起来都做不到的废人……”他缓了口气,“对你,也无任何价值,不论你有何目的,皆是痴心妄想。”
    “哦,”苏棠随意应了一声,拉过被褥盖在他身上,又拿过桌上的青瓷瓶,“上药?”
    少年目光阴冷盯着她:“杀了我,报复也好,折磨也罢,眼下是你最好的机会……”
    “不上药,我便先去准备午食了。”苏棠如未听见一般,信手朝火炉里丢了几块柴,转身便已离去。
    郁殊瞪着她的背影,他看不透这个女人有何目的,不知她想要什么。
    可却知,这具骨瘦如柴的少年身体,是他最为厌恶的噩梦。
    如今,他废去的不止过往数年的念想、权势,还有……他的身子。
    这具身子,弱的可怜,只有被人抛弃的份儿!
    苏棠回到外屋,拿出火折子燃了些麦秸,又添了柴,塞到新买的火炉里,火势渐旺方才上锅热油。
    她厨艺算不上好,也只看苏府东厨的人做过,比着葫芦画瓢,却也能将荇菜炒熟,又添了那二两肉,算是改善伙食了。
    她的经验毕竟少了些,出锅时,被热气熏了下手背,登时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痛。
    等到熬好了粥,手背上已起了七八个水泡了,软软的包裹着淡黄的脓液,在她本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从昨夜开始,便一直未曾用食,”苏棠端着碗粥与些微焦糊的菜走进里屋,看着满眼死气的少年,“吃吗?”
    郁殊的目光动也没动。
    苏棠也不在意,将粥放在一旁,只自顾自吃好,饥肠辘辘一整日,终于得了一口温热,也便不在意姿态,索性狼吞虎咽起来。
    整个过程,少年如老僧入定。
    苏棠吃好后,方才拿起桌上的白粥,朝床榻边上走去,便要如今晨灌药一般,灌粥。
    却没等她弯腰,少年突然伸出那只受了伤的手,死死抓着她的手背,阻止了她的动作,因着用力,他的手还在颤抖着。
    白粥晃了晃,洒出来些,手背上一阵刺痛。
    苏棠脸色微白,大抵是水泡破开了。
    “滚。”少年的声音带着近乎自厌的低沉。
    苏棠微顿,好一会儿轻飘飘道:“当今太后被软禁了。”
    抓着她手背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