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兰香片(二)(第 2 / 4 页)
珠,还是泪珠。
    贺维成穿着粗布短衣,正将门面外的兰花一盆一盆搬到回家中的宽绰处,怕雨毁去兰草嫩绿的小叶。
    孟婉秀隔窗看见,忙撑了伞出去,擎在贺维成头顶,“表哥,这么大的雨,你放它们一放,别自己淋着。”
    “没事,就有几盆,落在雨里也怪可怜的。四小姐,您别出来,当心着凉”
    贺维成算她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不算太亲,孟婉秀喊一声“表哥”。
    他从芜湖来到上海,得孟家接济有了栖身之所,为了报答,平日手脚勤快,帮家中做些粗使活计。
    贺维成忠厚老实,人也磊落大方,孟老爷很喜欢这孩子,甚至借银元给他买了辆黄包车。
    白天,贺维成就会出去拉活儿。
    今日得闲,也没忘记本行,做起拉花儿的买卖。
    孟婉秀怕他淋着,高高举着伞。她不及贺维成高大,步伐也没他快,来回几趟没给他遮下多少,自个儿倒落了一肩膀的雨珠子。
    贺维成看见,也不敢再动,催着她往檐下避避,“四小姐,我风吹日晒得惯了,不妨事。您”
    嫩青窄袖褪卷,露出一小截皓皓霜雪似的手臂。
    贺维成低头回话时看见,猛地就想起那天傍晚的长街上,孟婉秀穿着短袖旗袍,走得又快又急,正噙着泪哭,旗袍侧边的扣子掉了一粒都不知。
    行止间,一双玉腿肌肤白腻。
    因所想非分,贺维成的心一下乱了,话都结巴。
    孟婉秀拿出手绢,递给贺维成,“哪里不妨事快擦擦罢。”
    贺维成紧张地接过来。
    孟婉秀笑起来,笑声又软又甜,听得人发酥,“也有你这样好心的人,瞧花草也可怜。”
    贺维成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是四小姐的花。”
    孟婉秀心思纤细敏感,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情意。
    她一默,贺维成才知失言,不由得红了脸。
    “四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哪里敢”
    他越说越错,忙跟孟婉秀告退,溜溜地跑了。
    孟婉秀唤了几声不得,又想帕子还在他手上,一低头,竟也慢慢涨红了脸。
    孟婉秀连着一个月不曾去过傅家。
    傅公馆还派人来问候,是不是孟四小姐生了病,隔着几天不见,老人家也怪想的。
    孟婉秀听这口风,像是傅羡书还没有将她同意退婚的事告诉他母亲,就顺着假称抱病,为他拖延了几日。
    这几日间,傅羡书非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