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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下午,自然是暮晚摇百无聊赖地翻着《切韵》一书,言石生在画茶树了。
    安静宁和之时,门院篱笆外,传来达达马蹄声。有人还没进门,就大呼小叫:“言二郎!言二郎你且出来!”
    被窗外声音一惊,言石生手中的狼毫向下一按,浓郁墨汁晕在宣纸上,笔下树身上,出现了一道深沉的阴影。
    暮晚摇心疼画:“谁在外面喧哗?”
    侍女春华向外走:“奴婢去看看。”
    言石生听到有人喊他,当即要起身去看。暮晚摇伸手把他一拉,向窗外偏过脸,道:“且让春华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么大呼小叫,万一是持棍要伤你的恶徒呢?”
    言石生手中狼毫一抖,有些看不懂、又有些欣慰地望暮晚摇一眼:这位娘子竟然维护他?他没听错吧?
    暮晚摇下一句道:“你还要帮我画茶树,这时候不能受伤。”
    言石生无言。
    言家的篱笆门外,停了一匹棕马。一个少年书生骑马而来,马上驮着极厚的书目和干粮。
    这少年书生下了马,没有进院子就开始喊:“言二郎!言石生!我阿父让我来找你,你人呢?”
    他下了马后,看到言家和昔日不同,院子里多了很多卫士和侍女。他只是奇怪了一下,却并不惊恐,仍是拉着自己的马进院门。
    言家其他人这时候不在家,没人招呼这个客人。侍女春华打帘而出,娇喝道:“是谁在此处吵闹?”
    春华下了台阶,身边侍女们一指,她看到了那已经进了院子、但被卫士拦住的少年。
    春华看去,怔了一下。因此人年少,衣着锦裳,眉目隽永颇有才气,和寻常岭南人完全不同。
    春华心中不禁嘀咕,岭南这么荒僻的地方,有一个言石生长得不错就不容易了,这时怎么又冒出一个?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这不是岭南,是黄金窟长安呢。
    少年没料到一个腰肢纤细的貌美女郎横眉立在阶前,他也怔愣一下,然后目中的傲气和不耐烦瞬间一收,雪白面上突兀地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