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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也不会忘。”那男人冷笑道:“这么说来,去年九月十三,我倒识得了一人。此人资质平庸,见识短浅,唯一可取之处,就是眉眼略有些似我七哥罢了。可惜他无福识得我苏方宜,我也只当他死了。”这男人心狠手辣,穿肠见血,专往人最痛的地方踩。我朋友跟他处了几天,头发越发白得厉害了。
    一天夜里,他又发起同烧来,满口胡言乱语。我朋友在旁听了他许多痴话,两眼通红,手足发抖,药碗也捧不住,简直随时要倒下去,那男人只是不理不睬。他拖着这副躯体,惨白着一张脸,来来去去,给那男人换汤换药,也不知换了几百次。忽然之间,那男人捉住了他的衣角,眼望着他,柔声道:“怎地多了这许多白发?”
    我朋友遭了无数白眼冷遇,突然得了这一句,不禁喜得呆了。谁知那男人目光散乱,喃喃说道:“这些年来,你老了,我也老啦。从前年轻时候的事情,也渐渐记不清了。半辈子纠缠下来,也不知是你负我多些,还是我负你多些。我只问你一句:当年你离开我,现在可后悔么?如今我身边如许多人,连那个姓梁的坏蛋王爷也在其中。你猜我欢喜谁多些?谅你也猜不到。哼!前年我病得要死了,你也不来瞧瞧我。”这男人生性放佚,寥寥几句话语,分明又勾勒出一位昔日的情郎。看他话中意思,那人不但好好地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