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是父亲宽阔的大手，母亲袖间浅淡的药香，以及弟弟坐在矮凳上，不哭不闹安静的目光。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闻不成坐在闻不就对面。三岁的孩子脸圆手圆，白玉般的脸上仿佛嵌着世界上最深邃的宝石。
    闻不成手在闻不就的小手上，鼻尖抵着他
    的鼻尖，看着他木然的瞳孔。
    “弟弟，你知不知？”
    沉静孩童的眼内倒映着一方小院，漂亮爱的孩子眨着大眼睛看着己的身影。
    云飘飘，一群茸茸的小黄鸭跟在妈妈身后从兄弟身边路过。
    小鸭子说：“嘎嘎。”
    闻不就说：“嘎。”
    “唉。”闻不成学着爹爹样子抱着手臂叹了气。
    “不就是不成的弟弟，不是鸭子的弟弟。弟弟笨！”
    闻不成抓着笔，在闻不就脸左右画三道猫胡子，“嘎嘎”大笑。
    闻不就眨眨眼。
    “嘎。”
    ……
    不成不就六岁那年，简秋在一个春天的晚上闭上眼睛。
    闻音从山上摘来许多花，简秋一起葬。
    “夫人，待两个孩子长大，我来找你。”
    “你数着花瓣，不要走太急，我很快来。”
    小院内。
    闻不成哭红了眼，牵着闻不就的手，“弟弟，妈妈走了。”
    漫天纸钱如雨，白幡闻不就歪歪脑袋，“哥哥？”
    ……
    “爹爹天救了一对夫妻，我见他家小，又乖又，你定个娃娃亲，以后多个爹娘疼你。”闻音拍拍闻不成的肩。
    “我和你弟弟过，不耽误你。”
    “我不。”闻不成合上书，拉着沉默的闻不就的手，“我弟弟过。”
    “哈哈哈，好孩子。”
    ……
    “你爹……没了。”
    “你要好好照顾你弟弟。”
    官差将朝廷发的体恤放进闻不成手里。
    十岁的闻不成面无表情，一袭白孝，按着闻不就脑袋来人磕头。
    “钱呢？你俩都是孩子，这钱还是我给你看着。”闻有德嘟囔道，“我跟你婶子这些年生不来孩子，你就是我亲生子，以后两家都是你俩的。”
    闻不成摇头，“多谢叔，没有钱。”
    十岁孩子还骗己？闻有德骂骂咧咧走了，“穷鬼朝廷，还有那小傻子，就知道低着头。”
    闻不成摸摸闻不就的脑袋，他一看地上的蚂蚁。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