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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说,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渔,看起来比在场的哪一个都纤瘦,却能指挥得一帮大老爷们儿有条不紊。
    对于沈渔选择的这个行业,陆明潼不怎么抱持正面态度,他本身厌恶一切刻奇的仪式,一切人为煽动的感动,也不明白感情分明是两人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昭告天下。
    他来这儿工作,纯是为了沈渔,对自己的工作内容毫无认同感,但这无妨他欣赏她的认同、热情和专注。
    在沈渔提来的那一只老大的帆布袋里,陆明潼找着了她的折叠热水壶。
    他往里注入一瓶纯净水,在宴会厅的角落找到一个没被占用的插座,接上电源。抱臂靠墙站立,目光追逐沈渔的背影。
    等水烧开,再去翻她那只布袋子,除了保温杯,还有只装满了的玻璃罐,贴着标签,上面写着“胖大海”。
    陆明潼在心里嘲笑她的中年人养生作风。
    沈渔正拿着设计图纸,对照检查有无错漏。
    有人碰一碰她的手肘,递来保温杯盖,热气袅袅。
    方才频频喊话,喉咙干痒,确实缺一口温水润润嗓子,就没拒绝,接过来吹气试水温,觉察到并不烫,显然陆明潼提前给她晾凉了。
    “有什么指教?”陆明潼觉察到沈渔在瞟她。
    “我在想,按照现在的进度,应该能准时弄完,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我碍你的事了?”
    “你说这句话之前,我原本不觉得。”
    陆明潼接了她手里空掉的杯盖,再往里注入半杯。
    沈渔看他明明把不高兴写在脸上,却又大度似的不跟她计较,便觉想笑,“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陆明潼睨她一眼,“骂你是轻的。”词句间的语气拿捏,介于暧|昧与坦荡之间。
    沈渔只得别过脸去,喝水,当没听到。
    恰好有人过来找她,适时解救她于陆明潼略作戏谑的打量之中。
    这一场婚礼走中式浪漫风格,场地里得凭空搭出亭台楼阁、九曲木桥、春樱盛开、灯火摇曳的景象,全都是繁琐工夫。
    到了下半夜,人开始觉得精神涣散,难熬。
    沈渔坐在小马扎上,眼睛要阖不阖。
    一旁的陆明潼瞥来一眼,二话不说,搬来睡袋。
    “不用……”沈渔打了个呵欠。
    陆明潼把睡袋展开,推她进去睡一会儿,“有人找你,我就喊你起来。”
    得此保证,沈渔挣扎了一下,还是脱了鞋,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