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九三年(卅四)(第 9 / 12 页)
、王朝更替亦不过改正朔易服色。便是之前均田,那么只是均了田,可改了土地所有制?均田可以,但改土地所有制不行,其中区别,你可清楚?”
    这其中的区别,皇子当然分得清。因为之前儒家复古派争论的问题,以及王莽改制等一系列历史上的操作,不是均田这么简单,而是要动所有制的问题。这个问题在大顺是非常容易分出区别的。…
    见皇子点头,李欗又道:“那么,继续推演下去,你就会发现问题之所在。”
    “按他们的推论,以及所谓新生产、旧生产之别,按他们所言,新生产体系,必要不断侵蚀旧生产体系,方能不断维系;而若全然是新的生产体系,是不能维系的,是要崩解的,因为最后算了算去,推演出去的结果,就是生产的东西肯定卖不出去,所以要么对外扩张、要么创造一批在新体系之外的生产者。”
    “然而伴随着均田之后的兼并、伴随着南洋印度等地旧体系的瓦解,旧体系逐渐消亡,岂不是说,最后这也是条死路?”
    “但显学一派,只推到大工业这一步,戛然而止。你道缘何?”
    “因为到此戛然而止,方还能维系一个显学之合。继续往下推,必要八分三离。”
    “可即便如此,即便说只推到大工业这一步,其内部仍旧争论不休。”
    “均田?不均?日后即便迁徙垦殖,兼并可乎?”
    “钞关、内税,是放是开?”
    “是靠自然秩序?还是靠盐铁之术?”
    “铁路运河等,官营、私有?”
    “是继续兴国公那种以资本逐利为动力的东进扶桑?还是官营资本以盈利而已利投资垦殖迁民的东进扶桑?”
    “单单只推到大工业这一步,内部分歧已颇多。”
    “你谈显学一派的想法,实则认可的是其‘术’。”
    “何谓术?”
    “显学中的激进派,无非是说,如今新学中的多数人,既有文化、又有学识,而且关键是他们和内地的地主乡绅并无瓜葛。若如前朝之改革不可成,而太祖起义兵方能行均田事一样。”
    “所以他们觉得,现在时机正好。可以靠这数十万和地主乡绅并无瓜葛的新读书人、靠着朝廷手里的军队和国家机器、靠着朝廷哪怕现在不收亩税也能养得起兵的形势,激进行事,一举解决均田、征税、东进、垦殖、创造出一个以交换货币为目的的农业环境而发展工业而已。”
    “何谓道?”
    “均田、东进、垦殖、创造出一个以交换货币为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