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九三年(三)(第 2 / 6 页)

    新的官员选拔方法准备了吗?
    啥都没准备,要钱没钱、要兵没兵、要粮没粮,你就敢搞谷物全国自由贸易……
    你这哪是改革?
    你这是作死啊。
    自由贸易不是不对,长久看,囤积居奇也不可能囤好几年,总会降价。
    可问题是,经济学的目的,应该是人,而不是人成为经济学的要素。
    人不吃饭,是要死的;人在无形之手的调控期,是要造反的,你得把这个问题考虑进去啊。
    经济学是经济学。
    现实是现实啊。现实里,你得考虑人吃饭拉屎睡觉穿衣服的事,有些事,比如吃饭,不能等个三五年等到自行调节,等不起。
    杜尔哥,或者说,法国重农学派,其学说的精髓,就三点:
    无为而治。
    另一种翻译方法,叫自然秩序,亦即理想化的私有制的资本主义社会。
    小康盛世。
    另一种翻译方法,叫幸福主义。
    平均主义……这个倒是不必另一种翻译方法了。
    老马说,杜尔哥是在为法革探路。
    的确如此。
    93年的风暴,7月的土地法令,以及后续的直到拿三以小农皇帝的身份上位,就是这一切的演化必然。
    当然,这是原本的历史。
    而现在,情况当然有所不同了。
    杜尔哥的改革,在这个时空,是在一定程度上成功了的。
    伏尔泰历史上因杜尔哥被免职而发出的【我的内心永远也不能平静】的感叹,只是叹息了一半。
    终究,是部分的成功,仍旧没有触动法国真正的土地问题。
    一方面,因为当年大顺的参战,使得法国打赢了一战,财政问题没有那么大。
    二来,大顺逼着英国取缔了保护主义,使得北美的农业发展大为加速,在75年灾荒的时候,法国手里既有钱,也有海外的廉价粮食。
    三来,大顺这边给予了法国一定的支持。
    治国理念、以史为鉴、大一统国家的政治问题、中央与地方的博弈、商人的逐利性等等这些问题。
    因为大顺和法国的密切交流,使得杜尔哥并不是从高雷思、杨德旺这俩半吊子水平的留学生嘴里得到了大顺的政治运行情况。
    这些东西,说真的,读书人、书生,真的未必能理解,或者说理解的过于理想了。
    但是,杜尔哥的改革,扛过了75年,终究还是没有扛过88年的那场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