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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过年见亲戚有面子,比什么都实在。”
    嘴巴忒毒。但要论刻薄,伍凤荣自认没人能和他抬杠。只听列车长笑道——
    “孙先生搞金融的,没有我们这些乡下地方出来的穷酸样儿。您看您这富态模样,膀大腰粗的,阔气老板都是这个样子。还穿什么大衣呀,堂子里抄件袈裟,没准立地成佛了呢。”
    “你怎么说话的!咒谁死呢?”
    “我说佛祖了,您装的哪门子神仙?”
    说完列车长夹着名片摇摇手,衣摆带着风走了。到了车厢角落他给这个公司打电话,接电话的说孙煦已经离职半个月了,现在没有这个人。伍凤荣心想,那应该不是离职,是失业。
    在这节车厢里,伍凤荣还见到一位女老师。她裹着羽绒服,脑袋被毛线帽子包得严严实实,右脚套着棉绒拖鞋,脚背裹了厚厚的纱布,肿出拳头那么大一块。
    她的红色墨水笔停在作文本的第二自然段停了一分钟没有动,伍凤荣敲桌面她才抬起头来,表情像受了极大的惊吓,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伍凤荣见到她的脸,极瘦,形销骨立,像风中吹翻的一张桦树皮。伍凤荣还来不及开口,她喉头滑动,眼眶说红就红了,蓄水池子似的涨得满满的。伍凤荣也一愣,急忙去看自己的手在哪儿,庆幸地发现双手都规规矩矩插在裤子口袋里,害得他以为自己占了人家便宜。
    “女士,票能给我看一下吗?”
    女人手指发抖,就往身边的手提包伸进去,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东西来。她更慌了,把东西都抖落出来,眼泪也顺着脸颊往外流。饶是伍凤荣多年带车经验,也没见过找不到票急哭的。
    “要是没来得及买票跟我去补一张就行。您去哪里?先坐下来,什么事能帮上的您说。”
    “我去白河,实在对不起,我真的买了票的,就是……就是不知道给我弄去哪儿了,您看我这个人,总是粗心大意的,什么都做不好……真的对不起……”
    “您方便报个名字给我吗?身份证还在吧,别急,有身份证就好办。”
    身份证倒是有。伍凤荣拿过来一看,女老师叫曹敏,42岁,桐州人,汉族。伍凤荣先将个人信息记下了,没有马上把身份证还给她,随手把被风吹落的作业本捡起来。
    “曹老师车上还改作业,辛苦了。脚伤还行吗?要不要叫医务员来看看?”
    没事的,骑自行车崴了一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要麻烦你们,太不好意思了……”
    女人局促地把脚往椅子下面藏,嘴巴里三句话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