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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说帮忙,倒不如说是威胁。按照这个道理,如果周延聆找不到凶手,说不定会被一刀捅死。这不是神经病嘛?
    周延聆的想法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知道他在杀人案现场的人应该不多,凶手、他的老同事、警察,还有可能是无意经过的路人,他们都没必要作弄他。如果跟他有私怨,直接把他交给警察最省事,谁会费尽心机布下这个火车抓凶的局?
    “捅你的那个人你有什么线索吗?”伍凤荣又问。
    周延聆继续回忆:“我没看清楚那家伙的脸,他从我侧面转弯过来,戴一顶雷锋帽,脖子上有围巾,大半张脸都遮着。能肯定是个男的,拎个大箱子,黑色的,身高比我稍微矮那么点,撞我那下力道很大,身板挺结实的。刀子是把小刀,不大,估计就是把水果刀。我当时着急先看伤口,低头的功夫他已经混进人群里去了。”
    “他会不会和凶手有仇?又怕指认凶手会被报复,所以让你来抓人?”
    “只要有确凿证据可以匿名提交材料给警方,或者申请证人保护。他都不介意找人来捅我了,还怕被凶手报复?他妈的这就是在玩我!”
    “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和你玩这个游戏?”
    周延聆摇头,长吐一口气倒在床上,像是累极了。
    伍凤荣坐在床脚,把杯子里剩下的冷茶拿起来慢慢地喝。他记得有一年,在羊角市车站上来一个男的,不修边幅,胡子拉扎,喜欢蹲在车厢连接口喝闷酒,三十岁不到满脑袋白头发,搞得和四、五十岁的人一样惨兮兮。伍凤荣留意他是担心这个人喝醉了惹事,结果半夜在厕所里见到他吐得奄奄一息,抱着肚子倒在地板上出冷汗。医护赶过来喂了两枚胃药下去,又是热水又是按摩,好不容易止疼了,两个人才在办公席聊了几句。
    故事是这样的。这男人是一个待业游民,考公务员考了五年七次,每次都在面试被刷下来。这次他挑了个偏远单位考,进面试考了第二名,和第一名分数差距很大,单位又只招一个,他就放弃了,所以心里不好受在车上喝闷酒。没想到结局还在后面,快到站了他突然被通知面试第一名也放弃了,本来可以补上第二名的,因为他也放弃资格,考上的变成了第三名。
    不是什么大事,但当年伍凤荣刚做乘务员,在车上见识不多,对小事也记忆深刻。这男人当场把酒瓶子砸得稀烂,手掌被玻璃碎片扎满小血珠,眼睛哭嘴巴笑,像被糟蹋坏的木偶。
    命运有时候要和人游戏,不得不玩,不得不输。没有理由。
    周延聆朝他投来感激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