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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医陪着认尸,周瑾没有进去。
    隔着厚重的门,陈晓玉母亲崩溃的哭声一下传出来,撕心裂肺,竭力喊着“晓玉”,仿佛妄想着能把她喊醒一样。
    陈晓玉的父亲沉噎地哭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
    他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布覆盖下的尸体,很久,才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我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瑾抿抿唇,离门远了一点,那阵哭声也小了一点。
    于丹也在,看见满脸黯然的周瑾,走到她身边问:“也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不好受么?”
    周瑾说:“还行,就是让我想起了我爸妈。”
    “那你呢?”于丹问。
    周瑾笑了一下,满是苦涩与嘲讽,“跟现在一样,我都没敢进去。”
    于丹揽住周瑾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想要劝慰些什么,但也无从开口。
    生死面前,语言都是无力的。
    于丹会进一步跟陈晓玉的父母了解情况。
    周瑾则转去接待室,跟从宁远、金港赶来得刑警交接了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
    一直到中午,江寒声独自来到重案组,去接待室见周瑾。
    宁远、金港两地的刑警听说是这人是江寒声,热络地跟他握手。
    “江先生在省厅的时候,还帮我们金港刑侦支队看过案子,大侦探啊——!以前一直没见过真人,没想到咱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江寒声保持恰到好处的礼貌:“您过奖了。”
    “听说你现在不在省厅了,如今在哪儿高就?”
    江寒声说:“在科大教书。”
    “原来不在一线了?”对方颇为惋惜地说,“你这一身好本事,去教书真是屈就了。”
    江寒声说:“谈不上屈就,很好的工作。”
    那刑警察觉出来自己说话有点过于没分寸了,很快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周瑾眼看快过饭点了,就说:“一起吃饭?我请客。”
    对方忙拒绝道:“别,现在盯得严,出来办公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会儿我们得去趟现场,路上随便吃点就行了。”
    周瑾也没有多让,将他们送走以后,招待室里就剩下她和江寒声两个人。
    两个人对视片刻。
    江寒声耳梢有点红,第一个不好意思起来:“我昨天是不是——”
    周瑾打断他:“是。”
    江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