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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地说:“把你的破烂儿带走。”
    三七分油头、金丝眼镜,还有搭在椅背的齐领对襟黑缎马褂,P.N今天怎么改走复古路线了,祝愿知道问了也白问,干脆略过不提,直接说明来意,“就知道你不会打开盒子看,所以我才亲自跑一趟”,她拿出散发着馊味的篮球鞋,满脸痛惜,“我最珍爱的一双鞋,就连跑路都不忘带上,就这样被你毁了,我不是碰瓷,讲道理,假如你提前知会我,容我做准备,那我肯定不会穿世界上仅存一双的球鞋去打架,总之你看着赔吧,小威尼斯人光分包出去的赌台一年的租金就有近2亿元入账,花点钱对你来说根本小意思。”
    P.N瞄了眼,立刻挪开视线,倘若他没看错,鞋面上长了一层绿色霉斑,“多少钱?”,他皱眉问。
    这么痛快?祝愿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狮子大开口,“我买的时候花了一万美金,孤品,你懂的,到现在应该涨了不少价。”
    P.N随手写了一张支票交给她,“带上你的鞋从我办公室离开”,他说话声音不高,却有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祝愿敏锐地从他冷淡疏离的态度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期然地想到赵厅引用尼采的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P.N骨子里那种沉郁暗黑的气质,让她产生如临深渊的感受,于是识趣走人。
    她想,或许换个时机找他打听吴尼哆比较好。
    门被轻轻关上,P.N微怔了下,收回目光,取出一把半尺来长的短刀,抽刀出鞘,一线寒光照亮他晦暗的眼睛,指尖抚过锐利的锋刃,这把行刑刀又到了吸血的时候。
    祝愿回到自己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虾嘎敲门进来,手上捧着一件衣服。
    “这是要干吗?”,祝愿从虾嘎手上接过来抖开,长衫料子挺括,与P.N穿在身上的那套区别在于颜色不一样,他那套是接近黑色的深蓝,这套纯黑,“咱帮今天有白事?”
    虾嘎笑了,“这不是吊唁穿的丧服,是咱们三和帮执行家法的礼服,大小头目们都必须穿。”
    祝愿把礼服挂起来,转头招呼虾嘎坐到对面,“我早想问了,沙爷是佤族人,怎么他建立的三和帮和规定穿的礼服都走中国风?”
    “三和帮不是沙爷建立的”,虾嘎说,“是他父亲建立的。”
    “沙爷父亲?”,祝愿竖起耳朵。
    虾嘎点了下头,“听说沙爷父亲祖籍浙江,中国解放后,跟着国民党残军从西盟佤山进入缅甸,他娶了当地一个佤族土司的女儿,再后来建立了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