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风情 第6节(第 2 / 4 页)
  事后,虞欢确实在止心苑里关了半个多月,避不见客,不过并不是气病了,而是恶心坏了。
    那半个多月里,春白劝她低头,答应燕王的提议,又或者是改变心态,试着跟燕王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虞欢不愿意。
    “为什么?”春白百思不得其解。
    那天的云很美,很自由,虞欢坐在院里赏云,说:“如果我是它,我不愿意被生下来。”
    若是十六岁的虞欢,她或许会很憧憬跟心爱的人生一些孩子,做一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可是二十岁的虞欢不是这样的。
    在二十岁的虞欢的认知里,并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有诞生的意义。
    比如她,就很没有意义。
    今天,那络腮胡说她是燕王府里一样中看不中用的摆设,说得其实挺对,所以她恼怒极了。
    恼怒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剥开她,耻笑她,羞辱她。
    本来就是千疮百孔的内里,全靠着一层皮囊遮掩,再叫人捅破,那岂不是无所遁形?
    很快,她便要入京。春白说,圣上必然是惦念旧情,所以派锦衣卫来接她。入京后,她便可靠着往日情分,摆脱现在的命运。
    摆脱命运,听着是多么的诱人。
    可是摆脱命运以后的命运又是怎样的命运?
    会不会不过是从燕王的摆设变成圣上的摆设,从一座囚笼飞进另一座更大、更深的囚笼呢?
    如果是,那她得要有多光鲜美丽的皮囊,才能裹住自己不断腐臭的、爬满蛆虫的身体?
    长夜漫漫,被衾彻凉,虞欢收回瞪在帐幔上的视线,转过身,闭上了眼。
    *
    大概是后半夜,黢黑的梦里突然传来哐当哐当的声响,虞欢被一人的喊叫声从沉重的梦境里拽出来,睁开眼,看到一张惊恐的脸。
    “王妃,外面出事儿了,像是有刺客!”春白坐在床侧,手里拿着一盏烛灯,衣衫明显刚穿上。
    虞欢凝神,看向窗外,黑压压的窗柩正被火光映着。
    “是马厩,起火了!”春白补充,想着先前听见的一些号令声,“王妃,那批刺客是冲着锦衣卫来的,您说会不会是王爷的人?”
    燕王手底下养着一批暗卫,由谋臣周全山率领,燕王府事发当日,周全山没现身,虞欢原以为是被锦衣卫解决掉了,没成想可能还在。
    锦衣卫扣押着王府里的一大批家眷,其中包括燕王的侍妾,以及他唯一的子嗣。
    虞欢一瞬间清醒过来:“他们是来救盛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