荸荠(第 2 / 4 页)
续生气,还是该道谢,表情有些纠结。
    “你吃不吃蛋糕?我还有把勺子。”陈希指了指廊亭梁上正对着她的摄像头,“别担心,这里有监控,警卫室在那边,就十几米远。”
    少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和了口气,“谢谢,不用了。”她坐回原位,从包里摸出一瓶酸奶,一边看手机,一边小口喝着。
    陈希又挖了一口蛋糕,不无遗憾地想着失之交臂的纯爱女主吃蛋糕画面。
    雨雾氤氲在远处的草地和灌木上,像草尖枝头开了一片白蒙蒙的花。栏杆边的月季还没长出花苞,只有暗沉沉的叶子,不时被檐上滴下的水砸得一抖。拳头大的山茶花垂在柱子旁边,花心艳黄,花冠潮红,边缘却已经是腐烂的土色。
    短信界面定格在数小时之前。
    “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真是敏锐的人。
    她没有回复,室友也没有追问。
    她把他的名字放在牙齿间咀嚼,横横竖竖,勾勾撇撇,一点也不复杂。就像他本人一样。
    能一边滥交一边健康作息,把个人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也不见前炮友来找茬,实在是了不起的能力。她跟着他搭伙吃饭,三餐定时,荤素搭配,料理得当,吃得红光满面。甚至连肠道运动都变规律了,每天一泡,清清爽爽。
    这样绝佳的室友,谁不喜欢。
    他还自称对她一见钟情,甘愿贡献肉体请她尽情探索男性奥秘。这已经远超室友的义务,让她一个无产阶级生生有了富婆的罪恶感。
    怎么看都极不公平。
    她盯着短信界面,思路不由自主滑向另一个问题:用套餐发短信和用流量发消息,到底哪一个更贵?
    有人叫了一声“姐姐”。
    陈希抬起头,玩滑板的少女站在她面前,指着她脚下问:“姐姐,可以问一下你的袜子哪里买的吗?”
    她翘着二郎腿,露出小腿到脚踝上一截袜筒。紫色的袜子上,一根荧光绿的黄瓜戴着墨镜在跳舞。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它高举的双手正竖着中指。
    陈希不自然地放下腿,拉好裙子。
    ……这是她最后一点嚣张。
    少女期待地看着她,大眼睛忽闪忽闪。
    “你喜欢?”陈希不确定地问。少女一身黑衣,看起来又纯又酷,不像是会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人。
    少女抿着嘴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又极力绷住的神情,看得陈希蠢蠢欲动,“那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吃蛋糕?我吃不完。”夏日纯爱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