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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李雾发完那条消息后,岑矜就关了机。她请了两天假,只为专心迎接自己的三十周岁生日。
    她拒绝父母为她操办盛大的宴席,只约了春畅一起去迪士尼疯玩。
    两个三十岁女人身穿蓬蓬裙,好像两位无忧无虑的公主。
    她们换了各种可爱头箍,蹦蹦跳跳,吃吃喝喝,穿梭于一个又一个童话世界,在城堡前摆各种鬼马耍宝的神态动作拍照,大笑,快跑,不知疲倦。
    晚上看完焰火出园后,她们又在车里换上路骨的裙子,去了宜市最贵的夜店蹦迪。
    小酌几杯,岑矜就拉着春畅潜入光怪陆离的舞池,女人在躁动的人群间扭摆,游动,纤滑妩媚,好像捉不住的幻光水母。
    一嗨就嗨至近两点。
    这个生日前夜痛快而尽兴,岑矜目眩神迷,顶着醺红的脸打道回府。
    出租车将她放在了小区门口,身着吊带裙的女人提上挎包与纸袋,下了车,目光混沌地朝家走。
    她肌肤雪白,行走间,裙摆如水银在身体上流淌,好似夜间的魅灵。
    周遭静谧,只有虫鸣与花影。
    耳膜承受了一晚上的强噪,岑矜有些享受此刻的平静,不禁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她轻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含笑往家走。
    快到家时,岑矜的唇角僵凝住了。夜幕中,她看见了一道修长的影子立在楼道台阶下,没有任何倚靠,他可能已经等很久了,周身布满麻木的怠感。
    但他眼睛仍是安静的,没有一丝不耐烦与疲倦,像冰原,像星湖。
    对视间,微燥的夏风涌起了女人的裙袂,少年的发梢也被吹乱了几分。
    好心情一扫而尽,岑矜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往楼道走。
    她的步伐不再轻浮,红底细高跟嗒嗒叩击,急促而清晰。
    仿佛不认识这人般,岑矜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刚解锁楼道门,背后蓦地传来一声低唤:“姐姐。”
    这两个字像一道短促的缚身咒,岑矜不自觉顿停一下,而后微锁起眉,拉开门,迫不及待往里走。
    “姐姐。”他嗓音大了些,喑哑中带着无法忽视的绝望。
    岑矜心头猛一震颤,停在电梯前,重按两下上行按钮。
    轿厢门旋即开启,岑矜只想以最快速度回归安全地带,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对视与交流。
    纵使她置若罔闻,少年还是快步追了过来,跟着插入电梯。
    岑矜面色阴沉下来,好像架起了坚不可摧的固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