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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向病房门口侧躺。
    霍瞿庭在门边顿住,看他脸上好像瘦了很多,嘴唇上的血色也浅,迈不开脚步,心里刀割似的难受。
    八天前,他把辛荷活蹦乱跳地送上飞机,也只用了短短八天,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也只有霍瞿庭知道,如果想让辛荷保持起码的健康,需要做多少琐碎的工作:心情的愉快、饭菜的多少和温度的冷热,一切只要人工可以干预的事情,都需要他去小心。
    房间必须铺地毯,羊毛的,床品要真丝,毛巾浴巾都要手洗不可以机洗,因为他对好几种机用的洗涤剂过敏。
    房间要朝南,前后都有窗户好通风。他在家的时候,打扫不可以用吸尘器,因为声音太大,但还要保持干净,因为灰尘太多他会难受。
    他像个易碎品,被霍瞿庭护在掌心,家里的佣人连走动都不会太大声,因为霍瞿庭怕会吵到他。
    而与之相反的是,叫他半死不活就容易太多。十年的努力,只需要八天就可以撼动基石。
    辛荷显然一直是在等他,门打开以后,他的眼睛就亮起来,叫了声:哥哥!
    虽然在药物作用下声音很低,但不影响语气雀跃。
    霍瞿庭才慢慢走近,钟择在他身后将房门关上。
    最近这几天,钟择在辛荷面前出现的频率大大增加,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竟然是关门。再见他的脸,让辛荷有些想吐。
    霍瞿庭在霍芳年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他的视线克制地掠过辛荷床头的那叠化验报告,看向眼神殷切的辛荷: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辛荷的眼眶马上就红起来,他像终于找到了归处,连日的委屈有了发泄的对象,怕霍瞿庭不会心疼一样,仔细描述自己的不适,晚上也睡不好,心脏很疼,他们还给我吃很多奇怪的药,抽了好多次血。
    这都是必须要做的检查。霍瞿庭好像没看到他伸出来想要抱的手臂,垂眼道,爷爷没跟你说吗?你都这么大了,不是听不懂大人的话。
    辛荷突然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霍瞿庭又道:别人的话你不听,哥说的话你听不听?
    辛荷小声道:我听。
    那你就乖一点,配合医生。霍瞿庭严肃又冷硬道,好好吃药,好好休息,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你外公都好,
    辛荷躺在床上,两个眼睛里有层润润的光,微微上挑着看他,抓着被子的手往上拽了点,盖住自己的下巴。
    好像一只要藏起来的小动物,半晌,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霍瞿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