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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慎语说:“师哥,我想问问师父经历过什么,弄得这么落魄。”
    房怀清明白纪慎语不忍问梁鹤乘往事,不耐道:“左右跟我差不多,他那双鬼手唬弄了鬼眼儿,反过来又被鬼眼儿拆局,当年四处逃窜避风头。我是叫他失望,他也未必一辈子亮堂,这手艺,精到那地步,谁能忍住不发一笔横财?”
    房怀清说完一笑:“我是前车之鉴,未必你将来不会重蹈覆辙。”
    纪慎语说:“我不会,就算我心思歪了,我师哥会看着我的。”
    房怀清觑他:“师哥不是亲哥,他凭什么惦记你?你凭什么叫他惦记?”
    这话乍听凉薄,细究可能别有洞天,纪慎语上前驳斥,不料房怀清两眼一闭不欲搭理。他向来不上赶着巴结,见状离开,陪丁汉白循订单去收巴林冻石。
    也与这偶遇到的二人告了别。
    满打满算一天,所有石料悉数买好,晚上和家里通了电话,定下归程。
    又一日,师兄弟三人轻装上阵,开着面包车在赤峰市区转悠,先去人民商场,家里人口多,礼物大包小包。丁汉白走哪儿都是大款,揣着钱夹四处结账,丁尔和跟纪慎语真成了伙计,拎着袋子满脸开心。
    各色蒙古帽,丁汉白停下,想起自己也有压箱底的一顶,是丁延寿第一次来内蒙给他买的。丁尔和也有,丁厚康给买的,算来算去,就纪慎语没有。
    丁家两兄弟齐齐看着纪慎语,纪慎语颇觉不妙,稍不留神,脑袋一沉,被扣上一顶宝蓝色的帽子。他梗着细脖,任那二人打量。
    丁汉白坏嘛:“不太好看,拿那顶缀珠子的。”
    丁尔和立即去拿,纪慎语忙说:“那是女式的!”
    丁汉白打趣:“女式的怎么了?你不是还穿过裙子、戴过假发吗?齐刘海儿,长及胸口,抱起来甩我一脸。”
    纪慎语上前堵丁汉白的嘴,摘下帽子就跑,跑几步回个头,竟有一丝舍不得。那种帽子他头一回见,觉得新鲜,要不是那两人作怪,他就能多试戴一下。
    丁汉白眼看人跑远,得意地喊来售货员结账。
    这一上午逛街还不够,三人整装待发,终于去了牵肠挂肚的大草原。地界逐渐宽阔,草原已成雪原,远远地望见几处蒙古包。
    四面洁白,炊烟也是白的,纪慎语看花了眼,扒着车窗缩不回脑袋,激动地让丁汉白看羊群,又让丁尔和看骏马。
    丁汉白又提旧事:“应该在这儿学开车,没树可撞。”
    纪慎语兜上帽子,蹬着毡靴,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