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边微微的白痕，这是他刚刚用嘴咬着细绳，扎头发，留的痕迹。
    春岙打理好，发现春晓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微微皱眉。
    我不吃。他说。
    春晓擦了擦嘴角的水印子，撇撇嘴。
    春岙拉她去练习走路。
    春晓早上没吃饭，春岙放开手，让她己走，她走两步，就摔了个大马趴，给脑门磕了个大包。
    春岙将她捡起来，摇摇头，笨蛋。
    春晓觉得他不是骂人，他是真觉得她是个笨蛋。
    日子就在学步和赶路中度过，这群难民没有人拥有指南针，全靠直觉，中途遇到无法度过的山林便绕道，遇到山匪死了些人，又有人跟着山匪落草为寇了，一群人一直在减着。
    最终抵达江南府外的时候，已经一年半过去了。
    春晓如走路已经很稳当了，她和春岙站在城，看着男人和一群汉子去城门外叫门。
    是等到城门打开，却又是另一番炼狱。
    城中发生了叛乱，乱军在城中烧杀劫掠，城门打开是因为太守带着私军败逃。
    这群逃兵途中见到一群衣衫褴褛的灾民，那些将士毫不犹
    豫将矛头对准这些灾民，将挡路的他刺死，马蹄践踏着他的尸首，飞驰过去。
    一时之间，哭嚎与厮杀声不绝于耳。
    他一路抓着最后一点希望，赶来江南府，却不过是从一条死路，走入了另一个鬩窟。
    难民奔溃了，他拼命逃跑，有的想要进入城中，但无一步惨死在乱刀争斗中，而一大部分在向来路溃逃。
    他连家当都顾不上了，拼命地逃跑着，跑得慢的都死在马蹄。
    春晓怕得眼泪大颗大颗往掉。
    春岙紧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跑。
    夫妇两人都顾不上他了 ，他跑得很快，春晓眼泪不停流来，春岙拽着她，几乎在拖着她在跑。
    她用力地回握住了春岙的手，不要丢我。她哭着道，春岙跑得比她快，她就是一个拖油瓶，如果丢她，他一定以跑得更快。
    风里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两个三岁小孩在混乱中狂奔。
    终于春晓被一个石头绊倒，重重摔在了地上，头破血流，她放声哭了来。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春岙却一把抱起她，将她甩在背上，找了一个方向，用力跑着。
    谁也不知道，一个常年吃不饱的三岁小孩哪里来的力气。
    终于似乎到了他属意的地方，他终于撑不住了，将春晓放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