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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的那个人是游雪,他在我的病床旁鼓著脸,拧眉瞪眼,带著哭腔吼:「讨厌鬼!张齐除了骂我神经病外从不曾驱赶我,可你一有点醒来的迹象,他就开门要我出去,呜……张齐不要我了。」游雪强忍著泪,鼻涕都流出了。
    黄毛孔雀抵著门,抖著眉角叹气:「哀……游雪你可不可以长大点?我有病人要看,你在旁边会吵我看诊。」他见我扭头端详他,亲切的笑了笑,拿起胸前的识别证,告诉我他是正牌医生,不过太远我看太清楚。
    游雪一听,转身跑到黄毛孔雀身旁,扑身像无尾熊般打绕著黄毛孔雀,用贝齿咬住他洁白的医生袍,眼泪唰得流下,浸湿了袍子。游雪嚷嚷:「你几时认真看病过了?还不是解剖……我不管啦,我要在你身边,我无聊,我没事,我无事一身轻!」他随便乱改名句,开始语无伦次用语言轰炸黄毛孔雀。
    黄毛孔雀被这聒噪的嘴炸得有够头疼,他抚额,无论他怎麽推游雪,游雪都会拚了老命死缠著他,我就在旁看著两个情人打情骂俏,头上那盏灯泡闪了有点久。
    最後他乾脆悄悄的挪动身体,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镇定剂,对准游雪的静脉,一针扎下去,注射液体,游雪停止喊叫,迷迷糊糊的卧倒在黄毛孔雀的脚旁。他呼口气,弯腰抱起游雪羸弱的身子,抱到门外,安置在角落,处理好後倒回来锁上门,善器迎人,走过来问我:「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坐在床上,头还有些晕,不过休息一下大概就好了,无语摇头。
    张齐坐在我的病床上,脱下白兔拖鞋,两脚踩上被塌,大摇大摆无视身为病人的我,就这麽不经允许占了床的一半。
    他开始和病人随口聊天:「你昏睡了六天了,中间一度情况不乐观,所幸有我这位医术精湛的医生,你才有办法熬过。」冷眼瞧他,他漠视我继续夸奖自己:「如果没有我张齐,你估计第一天昏迷时就搭著奈何桥去地狱受刑了,但千万别感谢我。如果我没医好你,估计你死後的第一天我就被冷血关大卸八块,五马分尸,被打入地狱十八层。」
    听他玩笑的语气我根本没感觉他怕关宁,反而是另类的讥讽,我见他自我陶醉的神情,无言的问:「所以这里还是淫狱……还是关宁的地盘?」
    黄毛孔雀不假思索的点头,我失望的垂著肩,他安慰:「别伤心,你现在在淫狱里最神圣的殿堂,那些肮脏龌龊的事不会发生的。」那还不是在淫狱里,我离自由好像愈来愈远了,都沦落到来变态医生的医疗所,这一想想起游雪说张齐是个恋尸癖,我全身竖起寒毛,对黄毛孔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