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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听着穆勒突然冒出来的话,疑惑蹙了蹙眉:“什么?”
    “儿子收留的,不止是大魏的皇子公主,还是咱们父子俩的恩人,当年在魏宫,若不是长公主替我出谋划策,我不是死在左狄王的细作手里,就是死在大魏皇帝手里,父亲呢,说不定也惨遭左狄王毒手。”
    穆勒话落见老王爷一时沉默,缓了缓又开口:“父皇自幼教导孩儿要重情重信,如今恩人落难,难道要孩儿袖手旁观吗?”
    “你的恩人,不是寻常……”老王爷叹气,却被穆勒打断。
    “恩人便是恩人,难道对方是大魏人便不成了吗?难道恩人也分贵贱?”穆勒反驳:“这是什么道理?”
    老王爷被穆勒反驳的无言,父子俩静静对视半晌,最后老王爷又是一拍桌子:“你给我滚出去!”
    穆勒倒是不生气,前一秒还据理力争,下一秒瞬间换上笑脸,他对着突厥王一礼:“多谢爹爹。”
    老王爷却是更气:“滚滚滚,快给我滚。”
    ***
    穆勒让永嘉和沈桓安心留下,一切吃穿用物,他都亲自留心,穆勒所做种种,也对得起他当初的一句上宾之礼。
    永嘉和沈桓心里虽万分感激,但也知留在突厥不是长久之计,穆勒虽什么都不说,可她们自知身份,怎会不给他惹麻烦?
    如今只是苦于陆翊重伤未愈,实在折腾不得,永嘉心想,待陆翊伤好,她们便离开突厥,想办法到南方去,南方有渔船出海,她们实在无路可走,去海上躲个一年半载也好。
    陆翊的伤由突厥医士医治,那医士曾去中原求学,颇懂些针灸原理,陆翊内服药,外敷金疮粉,再加之施针调理,伤口渐渐开始恢复。
    永嘉白日里几乎与姜尚宫都在陆翊的营帐里,帮忙煎药,浣洗些衣物,陆翊每每惭愧不已,他羞于麻烦旁人,更何况是永嘉。
    ***
    永嘉逃跑那晚,到了次日晌午,迷药的药效才尽褪,沈邵醒时,殿外以庞崇为首跪了一众请罪侍卫。
    沈邵睁眼看,看了看身旁空旷的床榻,又缓缓闭上眼。
    他感受到额前久久不散的疼,这疼熟悉的一直延伸到心坎里。
    沈邵突然兀自笑了一声,笑声低低的,其中各种滋味,沈邵想,这世上故技重施能骗到他的,也只有她了。
    那晚的话,果然还是她的谎言,他是痴心至极,念不出真假,一味的信,一味企望她的真心。
    她还是跑了,果然跑了……
    王然一直候在一旁,见沈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