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荆棘 第49节(第 2 / 4 页)
拉严实的窗帘,在雪白的画布上拉出一条金丝,刺穿灵魂。
    廖维鸣不能再忍受了——他必须要离开北京,离开这间孤独的画室,出去走一走。
    可去哪里好呢?
    他想到了昨晚看见的那场婚礼。
    他要到马尔代夫去。
    离开的脚步是果断的,只是在关上画室的门之前,廖维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温梦重新回到了水彩画上。她对着他微笑,柔和的、坚定的。
    ***
    “我们的飞机即将抵达马尔代夫瑚湖尔岛机场,当地时间与北京时间相差三小时,地面温度36摄氏度……”
    机舱内广播声响起,预示着一段崭新旅行的开始。
    廖维鸣从回忆中睁开眼睛,失重的感觉比困意先一步袭来。飞机缓缓下降,起落架震动,在跑道上滑行过一段距离之后,最终停了下来。
    马尔代夫的首府马累是一座热闹的城市。
    汽车喇叭一刻不停地响着,赤脚的孩童在街道上奔跑,打闹声喧嚣。中午才下过一场雨,经过几个小时的烘烤,空气中水汽蒸腾,有一种雾嘟嘟的湿润。
    要上五星岛,须得先从马累坐水上飞机、之后再转快艇。如此折腾到廖维鸣预订好的酒店,又是一个多小时。
    而此时已是夜幕蔼蔼。
    “天黑了海里危险,最好别下水。”接待他的酒店管家是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一边拎过廖维鸣的行李箱,一边热情地讲解,“白天的话会好些,可以去浮潜,这个季节的珊瑚礁很美。”
    “是不是雨季还没过?”
    “对,不过都是阵雨。白天多半会下上一两场,停了也就停了,不影响潜水。”
    两人絮絮交谈,沿着酒店园区的小径,一路向前。
    白日里沉闷的热已经褪去,茂密而油绿的灌木浸在夜里,间或点点虫鸣。此地没什么重工业,更谈不上污染。天空垂得很低,好像一抬手,就能摸到闪烁的繁星。
    “先生,我们到了。”管家停下脚步,示意廖维鸣,“就是这里。”
    眼前是一排点着夜灯的水屋。
    水屋紧邻印度洋,建造得颇有些海岛风情——混凝土屋顶外面特意盖上稻草,房间内部一水雪白的装饰。
    白的墙、白的被单。白的吊椅微微摇晃,等待着旅人的到来。
    床边是一面透明落地门,透过玻璃,能看到外面亮着的无边泳池。水蔚蓝而平静,像一块凝固的翡翠。
    要是从这一片水域再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