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荆棘 第48节(第 2 / 5 页)
室里, 讶异地问道。
    廖维鸣沉默了很久, 点了下头。不用再多说些什么,彼此的意思都明了。画室的门就此关上,李彦诺转身下楼。
    而廖维鸣在画室边角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像是被留在了真空中。人在做着呼吸运动, 胸口起伏, 氧气却进不到肺里, 窒息又无助。
    他的朋友、他的爱人依次离开了。
    身边又只剩下满满一屋子画陪着他, 就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耳旁是不耐烦的斥责:“一天天的, 就不能培养点正经的爱好?画、画、画, 能挣几个钱?”
    “廖总您不能这么说。我做美术老师这么多年了,能看出维鸣这孩子很有天赋……”
    “天赋有什么用,你也不看看有多少搞艺术的最后饿死了?他要是能挣回本来,我就继续供他读。”
    而让父亲没想到的是,廖维鸣的那幅画后来真的卖出去了,两万元整。
    于是斥责变成赞扬:“画得好, 多画点。爸爸给你开展览,一直开到学校门口去!”
    仿佛在大人眼里,什么都是生意,什么都是钱——生活里就只有这么两件事,根本没有艺术和理想容身的空间。
    但也许,这并不能完全怪廖维鸣的父亲。
    毕竟他是从工地上一块砖一块砖干起来的。早些年跑工程、拉关系,陪客户喝酒,能喝到胃出血住院。这头输液针才从血管上拔下来,转脸又要去工地上监管,一干就是一整个白天。
    父亲实在是受够了这样的苦日子,才会生怕儿子以后过得不富足。
    廖维鸣能理解,也能共情,所以他从来不抱怨。
    只是他觉得,他好像生错了地点。
    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他和其他人都太不一样了。他的天赋、他敏锐的直觉、他所有对情感的渴望和诉求,都成了父母眼中最无足轻重的事物。
    “不够花就从保险柜里拿。”家里的长辈总是这样说,“想要多少拿多少,密码你有。”
    这就是父母用来代替陪伴孩子成长的方式了。简单、粗暴,显得有点冰冷。
    既然家里没有廖维鸣想要的东西,就去外面找吧,他是这么认为的。
    上学的时候,廖维鸣书包侧兜里永远装着几百元大钞。无论是请同学们去网吧通宵打游戏、还是去必胜客吃芝心披萨、要不就是随手借出自己最新款的iphone,他都不会犹豫,也不会感到舍不得。
    只要有人愿意陪着他就行,只要有人愿意喜欢他就行。钱对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