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荆棘 第47节(第 3 / 5 页)
下,我马上就下来。”
    她踩着那条河,一步步往上走,直到最顶头的那间屋子门口。手指放在门上,深吸了一口气。一用力,拧开了把手。
    这间画室温梦之前来过很多次,每一处都很熟悉。
    只不过随着画展的即将到来,之前那些常见的旧作品被收了起来。只留下备展用的新作,按序号依次排好,贴着名称和标签。
    温梦一边往前走,一边一幅幅看过去。这次要展出的画不少,内容也很庞杂。
    有些是具象的,诸如别墅花园里中干涸的泳池。池子的蓝色菱格被土渍掩盖,好像蓄水期永远不会到来。
    有些是抽象的。例如风吹起窗帘,布料的边角被搅进扭曲的时钟与心脏中央,成了大天使加百利雪白的翅膀。
    还有些是有寓意的。比如那只温梦曾经见过的鸟。时隔多年,廖维鸣又重新把它画了一次。明知会遍体鳞伤,它依旧扑向锐利的荆棘,明黄色的嘴里不停歌唱。
    温梦越看越觉得疑惑,因为廖维鸣明明说过,这次画展的主题是《神迹》。
    可无论是眼前的哪一幅油画,都和这两个字完全无关。
    温梦细细审视着,反倒从这些作品里面,体会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廖维鸣似乎是在用画笔描绘曾经经历过的内心挣扎。而看画的人一路走来,就如同走过他被亲人遗忘的少年时期。
    这就是李彦诺所说的,去看一看画室、她就会更理解廖维鸣吗?
    温梦几乎是这样认为的,直到倒数第二幅画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幅画和其他的全都不一样。
    尺寸很小,是从水彩原稿上拓下来的。图形和色彩都不再扭曲,意外的明亮,而且生机盎然。
    画的内容也很直白。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女才从八百米跑道上下来,正坐在体育馆前的台阶上休息。饱满的唇微张,脸颊因为刚刚的运动而变得红润。她手里拿着矿泉水瓶,侧过脸,在不经意间对着画外的人微笑。
    神说要有光,于是那束光笔直地照进少女的眼睛里,点亮了另外一个人的世界。
    这幅画和其他作品比起来,明显要稚嫩不少。大抵是画得太早,创作者的技法还不够成熟。
    温梦看着它,如同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独自坐在画室里,对着一面之缘的影子,在速写本上一笔笔描摹、一点点完善,想要把他人生最初的爱恋完整记录下来。
    其实画是没有意义的,甚至诗歌也没有。
    前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