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荆棘 第2节(第 2 / 4 页)
上投出一圈恹恹的阴影。
    “那就好。”他说。
    话虽如此,空气却如同化不开的胶水,凝成玻璃瓶口上黏腻的一团,艰涩的往下流淌。人被胶水粘着,动也不能动。
    温梦觉得自己理应解释一下,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其实细想想,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和廖维鸣从高中开始就是最好的朋友,彼此太过熟悉,什么秘密都藏不住。有些谎话心照不宣,讲上一百次,就成了真的。
    所以她最后回道:“头疼就早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下周我请个假,陪你去复查,看看医生怎么说。”
    廖维鸣似乎也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打算。
    “晚安。”他侧过脸,虔诚的吻在温梦唇上,好像无事发生。
    啪。
    台灯被关上,没过多久廖维鸣的呼吸就逐渐变得绵长,应该是真的睡着了。
    他也许睡着了,但温梦睡不着。
    她在一片漆黑中重新睁开眼睛,盯住雪白的天花板,突然有点恍惚。
    廖维鸣那个问题的宾语虽然含糊,但里面的“他”指得是谁,屋里的两个人都清楚。
    有个名字不能提,像根长进肉里的刺。这么多年横在她和廖维鸣中间,拔|出来就是一个血淋淋的洞。
    他是在说李彦诺。
    第2章 chapter 1 初遇
    每个故事都有开头。
    时钟的指针一圈圈往回倒转,停在了一切刚开始的时候。
    温梦记得很清楚,那是2008年的9月1号。
    彼时奥运会刚结束不久,家家户户的电视机里还在单曲循环那首《北京欢迎您》。画面配着大街小巷迎风招展的国旗,一派红火。
    早上五点五十分,和平里小区的职工宿舍楼上,一盏小小的台灯已经亮了起来。
    十七岁的温梦朝卧室窗外望去,发现天阴沉得很,云里滚着水汽,好像随时要掉点子似的。就连楼下的煎饼车都没有出摊,估计是怕被淋在半路。
    这让她有些犯难,回头看了眼书桌。
    桌前的椅子上端正的摆着一双运动鞋,是上个学期温梦考进年级前五,妈妈奖励她的礼物。整整一个暑假,温梦一直把它藏在鞋盒里,一次都没舍得穿过。
    2008年学校里最流行三样东西:松松垮垮的校服,卡西欧baby g手表,还有耐克鞋上的粉色对钩。
    基本上有了这三样,就等同于拿到社交密码,可以在附中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