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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眉弓下晕开一层阴翳。
    “我帮你洗手。”他用毛巾擦过她的指缝,又冲洗了一遍,再替她弄干净脸颊的血迹,一举一动格外细致。
    “季云淮,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她目光定定,想试探都不行,毕竟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
    他身形一僵,很快反应过来,“日记本,你看过了?”
    薄幸月没吭声,抿着淡色的唇,被擦拭掉血迹的脸颊瓷白,倔强又清媚。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常年寄居在少年的日记里。
    或许那时候,少女也曾无数次跟在暗处的少年擦肩而过,却没有分过一丝目光在他身上。
    甚至从未设想过,在母亲去世后,她颓郁的那段日子里,给她抽屉里塞“我会一直陪着你”字条的人是谁。
    因为那些字迹和日记本里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我妈妈病逝后,安慰我的人,也是你?”薄幸月的心口像压着块儿大石子,某些时光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季云淮风轻云淡地承认说:“是我用左手写的字。”
    少年不想让她伤心,怕她看出来,所以将爱意压抑到隐秘的极致。
    即使她并不知道。
    即使在最艰难的日子里。
    他都在笨拙地、毫无保留地爱着她。
    年少的暗恋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是自己陷入泥泞,却还得捧着心间的那轮圆月。
    就像尝到了莲子的甜头,可苦涩的莲心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要保持难以启齿的克制。
    “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季云淮眉心一动,淡淡地陈述着每一条事实,“书店的老板卖给我的教辅总是比别人便宜,隔壁家的奶奶这么几年一直收到匿名汇款……”
    薄幸月明白过来,季云淮想告诉自己,她从来就不曾亏欠过他什么。
    他们之间,一直是水到渠成的双向奔赴。
    到了这时候,季云淮选择靠在她身上,眼眸紧闭,呼吸绵长。
    他应该是累极了。
    斩断外界联系的时间里,一天比一天难熬。
    可心底有一道压不垮的信仰,想活着回来娶她——
    薄幸月感觉到肩侧沉甸甸的脑袋,柔声问,“你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会儿?”
    “不用,我这样抱着你就好。”季云淮拖着懒散的腔调,莫名产生了一丝依赖性。
    硝烟的味道被柔软的馨香一点点侵占,两人交颈相拥,迎来一室温馨。
    季云淮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