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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咱们中国的戏一点儿不比洋人的玩意差,国内打了这么些年仗,好东西传不出来,多可惜。”他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你跟大哥在纽约有关系有人脉,跟好几所大学也有联系,组织一两场公演应该不在话下,还有二哥,我去求他往报纸发几篇稿子,沈哥,我真想让洋人看看咱们自己的玩意儿!”
    沈培楠看着他就乐了:“你可真不客气,一用就是一大家子人,要不要帮你知会大嫂一声,她没嫁过来之前还演过电影。”
    莫青荷挺不好意思:“行吗?”
    沈培楠点了根烟衔在嘴里,轻轻捏莫青荷的肩膀:“行,你出人,我出钱。”
    第114章 锁麟囊(上)
    民国三十七年底,即公历1948年,对每一位国民党员来说都是一段难捱的日子。
    从前年开始的内战终于结束了僵持的势头,昔日的土八路变了解放军,三路野战纵队势如破竹,涤荡西北东北、继而经山东南下,将红旗插满北方大地。
    一座座城市解放了,委员长急火攻心,不惜通电亲自督战。
    在遥远的大洋彼岸,那些早已从政治场脱离出来的人们也感受到了这场浪潮的力量。
    莫青荷和沈培楠那时另置了一栋小洋楼,布置成聚会场所,迎接了一批批军界的客人,他们是旧日的战友、同僚、抑或校友,每逢风和日丽的周末,主人举行园会,夫人小姐坐在平整的绿草坪上听萨克斯风,端着鸡尾酒谈论时装和珠宝,等到夜晚降临,先生们送走了家眷,凑在一起喝个酩酊大醉,说起最近的时局,也有人拍着桌子骂娘。
    每到这种时候,幽僻的沈家小楼灯火通明,内里一派乌烟瘴气。
    他们不大出去吃饭,一则西餐不适合叙旧,二则出于安全,美利坚不禁枪支,暗杀是潜在的隐患。
    莫青荷与他们政见不合,不大参与讨论,常常吃完饭就退了席,躲在卧房陪阿忆做功课。
    夜已经深了,聚会还没有结束,今天来得是周汝白与几位黄埔毕业的友人,按照惯例,不闹到凌晨是不会罢休的。
    喧闹声从楼下传来,莫青荷关紧房门,摊开一本简单易懂的中文书——二太太亲自为孩子们所写,一笔小楷很是清隽。然后挑出一篇,一个字一个字教阿忆念。
    来美国已经第四个年头,阿忆满了九岁,生的白皙漂亮,戏学得好,肯吃苦,说一口流利的英文,他彻底适应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