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楚天云把头扭到一边，“我就是讨厌她，她想和我抢叔叔。”
    “我一没学历、没技术、没特长的三无人员有什么好抢的，”陆华拨了拨楚天云头顶上的呆毛，“也就你这小傻子把我当个宝。”
    “叔叔本来就是宝贝，小云最喜欢叔叔了，”楚天云扑到陆华怀里，“我要学唱歌，叔叔快教我唱歌。”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在陆华有些走调的歌声中，楚天云甜甜地睡着了，手还揪着陆华的衣角不放。
    旧电风扇呼啦啦地吹着热水，没有驱走多少夏季的炎热，看到小傻子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陆华有些心疼。小傻子在家里的时候肯定没受过这样的苦，看他来时白白嫩嫩的样子就知道了，这些天小傻子跟着他走街串巷，皮肤都晒伤了，脸上的肉也下去不少。
    该送他回去了，陆华这样对自己说，心突然就空了一块，很痛，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剜掉的。
    再过几天也不迟，陆华这样对自己说，心却更空了。就像毒品，戒得越晚，受伤越重。
    他只有小傻子了，可小傻子不止有他。
    第二天，卖凉皮的队伍变成了三个人，楚天云十分地不高兴，那个坏女人不仅抢了他撑塑料袋的差事，还总是抢着和叔叔说话，不让叔叔和他说话。
    “华哥，我钱还清了，”董倩倩一边刨着黄瓜丝一边跟陆华说话。
    “那很好啊，”陆华切着凉皮，他一向很难明白女孩子的话。
    “华哥，我想嫁给你？”董倩倩出乎意料地大胆，“你愿意娶我么。”
    “啊？嘶~”陆华切到手了。
    “不用那么惊讶吧，怎么这么不小心，”董倩倩捧起陆华的手，直接把渗着血珠的那根手指含进了嘴里。
    “放开叔叔，你这个坏女人，”楚天云双眼冒火地推开了董倩倩。
    董倩倩往后退了一步，被后面的台阶一绊，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陆华把董倩倩拉了起来，拽过小傻子，“你怎么能推人，快向姐姐道歉。”
    “我不，”楚天云的脾气也上来了，“她就是个坏女人，抢叔叔的坏女人。”
    “你道不道歉，”陆华也生气了，“不道歉我把你送回去了。”
    “就不就不就不……”楚天云重重地跺了下脚，眼圈都红了，“我讨厌你，我要去找哥哥，再也不要理你了。”
    “行，你走，你去找你哥哥，我保证不找你，”陆华抱臂站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