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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给雁空山发了信息,和他说明了情况,往后十天我就要住在姑婆堂了,让他早上不必等我一起走。
    “晚上呢?”他问。
    你是不是想我了?
    我看着那行字久久,不行,删掉。
    “晚上我吃过晚饭就来。”
    过了会儿,手机震颤,雁空山又发来信息。
    “知道了。”
    姑婆堂位置其实很好,离南普街更近,而且后面就是座郁郁葱葱的小山,白天都非常静,更不要说晚上了。
    姑婆堂其实也不叫姑婆堂,姑婆堂只是外人给它的昵称。它有大名,门头牌匾上写了,叫“冰清玉洁堂”。
    红墙绿瓦的表面大半爬满爬山虎,建筑很深,外头太阳高照,里面不用空调都凉丝丝的。
    一楼都是特别大的拱窗,姑婆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外头有个大阳台,举目就是山。
    这环境没得说了。夜晚来临前,我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想法。
    老式窗户有个毛病,玻璃与木框间留着一条缝隙,每当风吹过窗户,按照风力强度,会发出“哐哐”的声音。
    二楼洗手间在走廊另一头,走廊灯的开关也是。我晚上尿急,就只好打上手电,就着楼下的“哐哐”声摸黑去上厕所。
    走在老旧的木地板上,脚下不时还“吱呀”一声,叫人大晚上的心里毛毛的。
    到这会儿我才懂为什么姑婆之前说要是我不怕的话就过来住。
    这的确很考验人的勇气。
    “啪!”
    终于走到洗手间,按下电灯开关的一刹那,我精神也稍稍放松下来。
    今晚的风有点大,吹得外墙的爬山虎张牙舞爪的,在窗户上投下摇晃的暗影,眼角余光一不当心,就要把它当做别的什么活物。
    匆匆上完厕所回到房间,周围静得只能听到那种“哐哐”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撞着窗户。
    我咽了口唾沫,锁上门,爬到床上将自己用被子裹了起来。
    大夏天的,我不开空调不开电扇连窗也不开裹着被子竟然也不觉得热。
    凉爽得有点诡异。
    越想越瑟瑟发抖,我把自己脑袋更往被子里埋了一点,心里默念:“民主、富强、和谐、文明…”八字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