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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道:“奴婢只是觉得这秦婕妤心思太深,有些事不好明着来。”
    提到心思深,薛妃眉宇微提,“让她进来吧,本宫今日,是有要事同她说。”
    须臾,秦婈缓缓走了进来。
    原本就苍白怜人的小脸,此刻更显虚弱。
    薛妃眯了眯眼,看着清月道,“愣着作甚,快去拿热茶来,婕妤快坐吧。”
    秦婈坐下,轻声道:“多谢娘娘。”
    刚说完话,她便咳了起来。
    “婕妤昨日不还好好的,今儿是怎了?”
    “臣妾是不慎惹了风寒……”秦婈用帕子虚虚地掩住唇,又咳了几声,“谢娘娘惦记。”
    装病是真的,一夜未眠也是真的,故而眼神里的疲态,是半点都不掺假。
    薛妃蹙眉,似在辨别她话中的真伪。
    可这幅模样,又确实不大像装出来的、
    薛妃打量着眼前鲜嫩的小脸,不由想起了昨日长歌送来的消息——“陛下亲自照顾秦婕妤,一夜未走。”
    说来也是可笑。
    后宫中的女子,向来是千方百计地打探消息,打探陛下昨夜又幸了谁,又叫了几次水,恨不得仔细到承宠的嫔妃一夜嘤咛过几声。
    可有时候,打探了还不如不打探,就比如现在。
    想着长歌那句话,再去看秦婈纤细的腰肢,薛妃甚至能想象皇上是怎样将其握在手中的。
    新帝英俊倜傥,才学过人,倾心也是在所难免。
    初入宫时,她也曾私下里打探过新帝喜好,得知他潜龙时常去酒楼看舞娘跳舞,且独好细腰,她便也学着裹腰缠腹。
    可入宫三年,他何曾柔情待过自己一天?
    薛妃压着心里的酸,笑道:“我今儿叫秦妹妹来,其实是想说说话,没成想妹妹居然病着。”
    秦婈迎上薛妃的目光,又咳了起来,柔声道:“能陪娘娘说话,是臣妾的福气。”
    薛妃递给她一杯热茶,笑道:“你放松些,总这样客气,反倒生疏了。”
    秦婈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薛妃端起茶盏,拂了拂茶叶沫,饮了一口道:“我听闻你有个哥哥,今年参了武举?”
    “是。”
    秦婈面上不显,心里却“咯噔”一声。
    大周武选一向是由兵部主管,薛家虽不直接掌管兵部,但现任兵部侍郎贺长之却是薛澜怡之父薛泊宁手把手教大的学生。
    薛家若想提拔谁、打压谁,就好比在竹篾里捉螃蟹,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