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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小太监齐声道:“陛下圣安。”
    人来了。
    秦婈连忙走出去道,福礼,道:“臣妾给陛下请安。”
    萧聿道:“免礼。”
    说罢,他身后手捧提炉、灯笼的一列人迅速躬身退下。
    盛公公守门,长歌和灵鹊自然也得退下。
    内室很快只剩他们二人。
    殿内寂静无声,就连微弱的呼吸声仿佛都听得见。
    秦婈行至他身畔,深呼一口气,然后柔声道:“臣妾替陛下更衣。”
    这句话,她对他,不知说了多少次。
    但又好似,都不太一样。
    “那……我给殿下更衣。”
    “萧聿,你自己弄。”
    “妾身给三郎更衣。”
    “臣妾给陛下更衣。”
    秦婈朝他伸手,指腹刚要触及玉带,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额上响起,“朕自己来。”
    他把玉带搁到酸枝木嵌石面圆桌上,褪去玄色的龙纹锦袍,坐到榻上。
    烛火摇曳不熄,秦婈垂眸站在他身侧。
    并没看见男人膝上泛着青筋的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沉着嗓音对她道:“歇了吧。”
    秦婈道:“是。”
    在这后宫里能否立得住脚,知趣识趣远比自作聪明重要。
    放下层层幔帐后,她在他身侧躺下。
    那狂跳不止的心,也逐渐归于平静。
    阖眼前,秦婈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
    萧三郎,重来一世,我与你,就再做一次君臣吧。
    晓月坠,宿云披,银烛锦屏帏。
    镇国公府、晋王府,坤宁宫,往日之种种,仿佛都在光与影中流逝、又再次翻转。
    他们一同入梦。
    永昌三十六年,春。
    那一年,她十七岁,待字闺中。
    第19章 同榻一梦
    永昌三十六年,春。
    一道赐婚圣旨砸在镇国公府。
    苏菱坐在榻上,吸了吸鼻子,眼眶都红了,愣是没哭。
    扶莺道:“姑娘,想哭就哭吧。”
    “爹说了必须嫁,我哭有什么用。”苏菱暗暗用力,手中的牙丝编织嵌染鸟宫扇眼瞧着变了形。
    “叩、叩。”两下敲门声。
    苏菱回头,只见某个男人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出现在她门口。
    这人是她哥,才满京城的苏淮安。
    “阿菱。”
    苏淮安身着月白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