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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幽邃的双眸在对视间失神,手中的茶盏“哐”地一声掉落,碎了一地。
    小太监打个激灵道:“皇上。”
    男人的呼吸错乱,喉结微动,低声呢喃:“阿菱。”
    说罢,他好似觉得眼前人会消失一般,又道:“阿菱?”
    阿菱,也可听成阿婈。
    秦婈稍稍一愣,面颊迅速泛起一股绯红,这绯红令她靡丽撩人,但目光却是端庄又克制。
    她知道这样的目光最是像她。
    可越是像她,越不可能是她。
    一切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秦婈心里清楚,她这张脸,是福也是祸。
    萧聿为之震惊是必然,可震惊过后,她并不觉得这位嗜权薄情的男人,会因为这张脸而留下她。
    毕竟,
    他若想选高门,那太史令之女不堪配之。
    他若想选寒门,那大可选个心仪中意的。
    这绛雪阁门前花儿百样红,何必选一个与罪臣之女姿容相同的?
    三年前他不肯见自己,今日又能有多想见?
    四月曾说,这天下男人对发妻的感情就是要比旁人深一些,再也见不着的尤甚,所以秦望忘不了姜明月,也是人之常情。
    可帝王不同于天下男人,他从不谈人之常情。
    所以,她唯一能留下来的法子便是赌他疑心,赌他认为秦家女是有人刻意送进来的。
    这金花嵌红珍珠步摇,便是蛊惑人心的钥匙。
    盛公公躬身道:“皇上,留吗?”
    说罢,又指了指秦婈的名牌。
    萧聿看着“秦婈二字”蹙眉晃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神色才恢复清明。
    他低声道:“留。”
    盛公公一怔,旋即高声宣读:“太史令秦望之女,秦婈,留牌子。”
    秦婈收回目光,福礼,柔声细语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秦婈走后,萧聿阖眸,抬手摁住太阳穴,倏然自嘲一笑。
    盛公公又道:“皇上,接下来是太常寺卿左正宇之女,左遥。”
    又是沉默。
    半晌,萧聿起身道:“朕乏了,回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