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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坐下,你想知道万岁爷是怎么雩祭的么?”
    闲来无事,不如听故事。李夕月点点头,乖乖坐到李贵身边的小杌子上,撑着头说:“谙达讲讲吧。”
    “天坛的雩祭啊,是国之大祀,一般呢,分为常雩和大雩。”李贵缓缓地,真如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常雩,是每岁常行之礼,无论风雨水旱,每年孟夏之月都要举行的,但皇帝亲临祭祀的也不多,多是宗室王亲代行大礼;而大雩就不同了,因大旱、大雨,要特别告祷上苍才举行的,为了表达皇帝祭祀求雨的诚意,故而都是皇帝亲临祭祀。”
    又说:“大早上,皇帝就得穿着衮服,前有仪仗,后有陪官——朝中王公大臣通常都得相陪,皇帝到了祭坛第一层上帝之位上三柱香,然后依次到列圣之位前上香;再到第二层拜位,行三跪九拜礼,众官也随之跪叩;接着是奠玉帛;再接着是奉上祭牲,跪献爵,读祝文;最后又是率领群臣行三拜礼。严格得很哪,哪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随班的仪仗、陪同的大臣都小心翼翼的。”
    他讲话天生有种活灵活现,连跪在外面地上啜泣的颖答应都听入迷了。
    “这会儿大致到哪个环节了?”李夕月问。
    李贵看了看日头,遮着眼睛说:“看这时辰,该到献牲了。这献牲啊,也讲究,白马青牛是最起码的,要是天上的龙王爷仍然觉得不足呢,甚至要在菜市口杀几个死刑犯当做献给龙王爷的人祭,据说献上人祭,则无有不显灵的。”
    他指了指天空:“看,日头虽然烈着,但你们有没有瞧见东边涌起来的层云?”
    真的!东边的天空翻浪似的涌起了薄薄的层云,灰色的,不大显眼。随即,松柏间仿佛有一丝风掠过来,那万丈红尘中隐隐有着光影浮动。
    “真的起风了。”李夕月惊奇了,虽然风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有风斯有雨——居然真的灵验!
    颖答应冷哼一声:“小家子气没见识……起个风有什么大不了的?死就在眼前了,还傻乐呢!”想着悲从中来,又哭出了声。
    李夕月也懒得敷衍她、劝慰她,只闭着眼睛感受一丝丝的风凉。
    然而,她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宛若一声雷,从圜丘的方向传过来,吓人一跳,连颖答应的哭泣声都给吓停了。
    “打雷了么?”她睁眼问。
    而李贵慢慢撑着椅子扶手起身,眼睛陡然睁大,从眼袋间那一双眸子里闪射出灼亮的光。
    圜丘那里好像有些异动,可惜听不太清楚,他好半天才说:“这不是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