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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茶, 然后怔怔地等着养心殿叫起结束,她进去送水。
    一会儿, 李贵进来张了张, 对李夕月说:“叫奉茶呢。”
    李夕月起身端茶盘,大概是没睡好的缘故,有点手忙脚乱的, 捧茶盘差点仄身,水都泼在了盘子里。
    李贵扶了她一把,埋怨道:“你得是能沉住气才行啊!”
    李夕月顿时委屈:“我……我没那个本事。”
    李贵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茶房人多,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说:“这点事又算什么?该怎么伺候怎么伺候!”
    李贵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李夕月却觉得整个人都抽离不出来,想到白荼,心里就绞痛,又不知道她在内务府慎刑司会遭怎么样的折磨,脑海中简直把自己随母亲拜佛进香时,在寺庙里看到的《六道轮回图》中十八层地狱的可怖场景重演了一遍。
    她只能红着眼圈低着头,努力让自己走得稳一些。
    李贵亲自给她打起东暖阁的帘子,让她低头进了门,还帮着把门给关上了。
    昝宁正在案前写字,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茶先放边上。”
    李夕月放好茶,吸溜着鼻子问:“茶摆好了,奴才告退了?”
    “别忙着走。”昝宁说,“你不想听听消息?”
    “啊,白姑姑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她紧张也激动,“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昝宁说:“白荼没那么快有消息。消息是骊珠的哥哥的,他不是个内城步兵营的护军吗?上回操练时被营官找了个茬儿下令责处了一顿军棍,有狠狠的七八棍打在腰上,若不是另一个营官发现得早制止住,估摸着人当场就废了。今天听说,添了尿血之症,纳兰家有些慌,派人去看望去了。”
    李夕月对骊珠的哥哥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有点烦。她“哦”了一声,揉着衣角,敷衍地应付他。
    昝宁说:“你不连起来想想?”
    “脑子乱,想不出什么。”她吸溜吸溜鼻子说。
    “着凉了?”
    李夕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是呢,我该到空屋子里养病去了。”
    这是宫里隔绝轻微小病宫人的法子,避免病气过人。
    昝宁说:“到我暖炕上捂点汗就好了。”
    “这时候,谁有心情跟您说这个!”李夕月顿时炸毛了,像要和他吵架似的,一边吸溜鼻涕,一边气呼呼地瞪他,“姑姑在慎刑司里,我担心她担心得睡不着!她的罪过呢,就是莫须有的‘攀爬龙床’!我觉得这去慎刑司挨板子的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