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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问,织造的话语就含混了,主事也就把这事当笑话和下头的笔帖式们闲聊。若不是突然想起查这件案子,谁还想得起多年前那桩?”
    李夕月眨巴着眼睛想两件事里的关联,而白荼笑吟吟看着她苦思冥想。
    小丫头终于开窍了一般,问:“是不是这份递到京里的折子是被人换过的?”
    白荼点点头:“封上匣子进驿递的流程,没哪个有胆子调换——驿递是兵部直管,也犯不着为小小织造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你说得对,但是你再猜猜,是什么时候换的呢?”
    李夕月又想了想:“既然驿递不会调换,只有送进匣子前调换。那想必是陈如惠身边最亲近的人?”
    白荼又点点头:“不错。你看吧,下一拨起儿大概就是火速提审陈如惠身边两个长随了。”
    哪里打开了缝隙,就在哪里顺藤摸瓜,怪道先在说给她阿玛加官晋级。
    但是李夕月不算高兴,或者说,开始还为昝宁高兴了一阵,转而想到了他的冷淡和暴躁,顿时一点高兴都没剩了。
    她懒洋洋倒下,拉了拉被子:“哦,挺好的。我是为陈如惠的妻子高兴,总算有沉冤昭雪的机会了。哎,今晚还得值夜,现在必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补足了觉的李夕月,精神奕奕去值夜。
    他今日又没翻牌子,东暖阁的桌子上堆了一大堆奏折,正在奋笔疾书批阅。
    李夕月默默把茶摆在他手边,默默站在一边陪着。开始还好,看四处瓶子里插的蜡梅和松枝,看家具上的雕花和螺钿,再看天花板上的藻井纹样,最后看他寝衣外头披着丝绵小袄的背影,一样一样都细细琢磨过了,再回过头再琢磨第二遍。
    这种伺候实在是太无聊了。
    她打了三个哈欠之后,突然发现,最该疲劳的那位居然一个哈欠都没打,仍然端详着折子上的文字,有的不要紧的折子是拿指甲在上头掐印子,自然有批本处的小太监根据印子的意思来写上相关的字,有的重要些的就是他自己亲自动笔写,洋洋洒洒地也不嫌累。
    李夕月打第四个哈欠的时候,他面前那一堆“大山”也挪开了。
    昝宁伸展了一下胳膊,毫不避讳地伸了一个丑丑的懒腰,然后一只手就去够后肩胛骨,还轻轻地“咝”了一声。
    李夕月关心地问:“万岁爷,是肩膀拉到弄疼了么?”
    第97章
    昝宁回头看了她一眼, 说:“过来给我揉揉。”
    李夕月真恨自己的多嘴,没奈何上前,隔着棉袄给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