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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万岁爷一定不放你,那……也是你的命,你总得好好把日子过好。”
    煎熬了一会儿,做父亲的还是舍不得,悄悄又问:“是不是……已经到了非给位分不可的那一步?”
    “没有。”李夕月这倒听明白了,“但是万岁爷对我,真的不像对其他人。”
    李得文心如乱麻,好一会儿说:“闺女,你在宫里时候还长,不过你不能轻率,女孩子一嫁人,日子是天翻地覆的,好与不好,都跟再投一次胎似的。”
    李夕月心头有些酸软,不由带着些哽咽点头说:“阿玛,我知道,我会好好想想。”
    父亲又何尝看不出她神情里的缠绵悱恻,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摽梅年纪,情窦初开,断然给她割裂情愫,想来也是痛苦的事。于是他又说:“闺女,你要在宫里这些年,父母也不是总能替你想主意,唯只靠你自己。但是若真想明白了,亦不需瞻前顾后。”
    看看女儿,都那么大的大姑娘了,她有主意,做父亲的愿意信她自己的主张。
    他叹了口气:“以前你额涅给你算命,说你八字极好,若真是那样的好命,只怕亦武也压不住那样的福分。”
    李夕月惊诧地眨巴两下眼睛,然后又红了脸,蚊子叫似的说:“先不说这个了,也不急在一时。阿玛,皇上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办。”
    “我?”李得文指指自己的鼻尖,“我就是个斗鸡走狗的闲把式,皇上总不会要请我写广储司的批文吧?”
    “不是,就是瞧中您是个闲把式。”李夕月说,“您知道陈如惠的案子么?”
    “知道,大家都在说,挺轰动的。”
    李得文有些诧异她提这个:“听说他遗孀进京告状了?不会让我去压服人家不上控吧?别说我不认识她,即便是认识,她亡夫死得那么可疑,这一肚子破釜沉舟的冤屈,我也断开不了那个口啊!”
    “不是。”李夕月道,“恰恰反了,皇上想帮着陈如惠家里的上控,但自己个儿不能出面,想请您帮个忙。”
    “可我怎么帮?”李得文继续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溜圆儿的,最后是苦笑,“我倒是想帮——孤儿寡母怪可怜的——但没那个能耐啊。”
    他最后说:“欸,不过我在刑部和大理寺都有哥们儿,只不过也都是小吏,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李夕月说:“阿玛您肯帮忙就成,说是要查广储司和江宁织造往来的底档。”
    她抱歉地笑笑:“阿玛的差使,女儿从来没关心过,所以具体的内容我也不知道,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