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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顶,进门就看到“仪昭淑慎”的匾额,里头刚刚铺陈好,但乱糟糟地蒙着一层薄灰。
    简直是打仗一样,得先把这里打扫整理干净,迎候新主子们入住进来。李夕月穿件旧罩袍,长长的辫子盘在脑后,用头巾一包,顿时有了干活的模样。她分得一个梢间,先抹橱柜,再擦桌子,把那些器玩一个一个擦得亮闪闪的归置好了,最后掸平炕褥和椅袱。
    她看着多宝架上的银瓶、瓷瓶、珐琅瓶,漂亮虽漂亮,干巴巴地摆在那儿,精致而空洞,不由皱了皱眉。而高几上还有天青瓷的美人耸肩瓶,她歪着脑袋左右打量了一会儿,赶到外头问:“请问,有没有折枝的花儿?”
    外头负责殿宇的大太监一愣:“花儿?要花儿做什么?”
    李夕月比划着说:“里头瓶子都空着,奴才寻思着若是插两朵荷花苞儿,配芦花儿或就配小片的荷叶,正合那天青的釉色。若没有荷花苞儿呢,这季节早菊花已经有了,拣粉紫的、淡金的插成团花模样也很好看。”
    那大太监看她一张面团团的笑脸,不由也笑道:“大家忙得脚后跟打腚,还真没想着花儿草儿的。你打扫完也就完了,其余的,给住进来的那位主子自己动脑子去吧。”
    李夕月有些失望,“哦”了一声,拍拍手上的灰。
    经过后院墙的时候,恰见松枝从墙头伸过来,那长短合宜的一簇簇叶子正是茂密的时候,一堆叠着一堆,青翠欲滴。
    李夕月眼睛一亮,伸手去够——
    个子还矮了点,够不着。
    她往起一蹦,拉着了一根细枝——好在这五针松的叶子不扎手,不过紧跟着就断在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