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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说花儿生来就是给人赏的呢,无人空谷,淙淙河畔,多少野花开了又谢。
    她们本就是为自己而开,也是为自己而谢的,看或不看,那些花的美丽都不会因此有半分损益。
    但她自己如今也无心赏看了,昨日的耳环缺了一只,怎么丢的她心里有数,无非是昨日与椟玉纠缠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可真是没用,李檀在心里嗤笑,就这么点事便心浮气躁到连丢了东西都没察觉,如果不是昨日卸妆时月宴提醒,她不知自己要含混到几时。
    虽然立时遣人去找,但到底过了多时,早不见踪影。
    她虽已不是宫妃,丢了个耳环也不算太要紧,但到底是贴身之物,落在别人手里,不好。
    她不喜欢有超出掌控的意外,因此直到第二天早上,仍然有些不痛快。
    月宴去取刨花水,李檀趁这个空闭眼休息一会儿,否则待会儿等月宴来给她梳头髻,便会扯得她头皮发紧,可别想有安生了。
    一会儿人便回来了,继续给她通发,细簌簌的篦齿一点点划过她的乌发,轻柔地碾过鬓间。她一向喜欢梳头的感受,因此每日都会梳上一百下,已经是定式了。
    发丝被齿梳轻轻分开,又缓缓合拢,如同小船留下的一道痕,消逝不见,只余如云的发,她舒服得随着动作轻往后仰,发出轻柔的叹息声,闭着眼享受这一刻。
    “今日就用那副累丝葫芦耳坠吧,那个轻,不容易掉。之前那只丢了的,还是要再找回来才行。“
    月宴停了手,放下篦子,李檀听见妆匣打开的悉索声,一会儿,一只手轻柔地捧起她右耳的耳垂,微密的刺感从耳朵传来,一根细细的金属穿过耳洞的怪异感觉,无论多少次,她都总是不习惯。
    那只手耐心地抚摸着耳垂,那软白的一团肉,从来掩在发中,没有受过狎玩,因此任何的触摸都清晰地传了过来。
    今日月宴似乎有些手生,她正奇怪,突然耳旁呼过一丝气。
    “还是带昨天那副蜂纹耳环,很美。”
    李檀倏地睁开眼,在雪亮的铜镜上看到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一双男人的手。
    椟玉。
    他已悄悄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月宴转身去拿刨花水时看到他,刚要请安便看见皇帝竖起一指按在唇上,于是甜甜一笑退下了。
    皇帝慢慢走近,拿起月宴留在桌上的篦子,继续为她通头。
    李檀昏睡的那几日,他已经练习得很熟了,一下一下,轻轻拢起她背上的发,合成一束,再用篦子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