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敞开着，佟伯站在门，指使着仆人打扫屋子。
    他是个很严肃的老头，穿着考究的对襟黑色绸缎褂子，垂着条银链子，挂着个小怀表。
    见林阮回来，佟伯皱起眉，道：“晚上爷回来，他爱吃你的樱桃肉，你去厨房帮曹妈。”
    “是。”林阮低着头应了，绕过佟伯往里面跑去。
    佟伯见他是跑开的，又呵斥了他两句，说他规矩都不懂。
    林阮的房间在楼，不大的屋子带个洗漱间，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张床，张书桌，个红木的柜子，柜子上头放了两个描金的箱子。书桌上散乱的摆放着些书，是林阮为了演讲比赛准备的时候找的资料。
    林阮推开窗子，冷风糊了他脸，他赶紧又关上了，换了浅蓝色的褂子就去厨房帮忙。
    樱桃肉就是把肉切成小丁，加上作料，与鲜樱桃起装在罐里煨，搁在炉子上足足煨上六个钟头，樱桃的色味与肉合在起，之如天上珍馐。
    曹妈单给林阮准备了炉子，叫他守在炉子前把握火候。
    林阮搬了个小板凳，靠着炉子暖和子。
    这是林阮在兰公馆住的第十年，此前，他在醇亲王府住了两年。相比于庭院深深的醇亲王府，林阮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致的兰公馆。
    兰公馆的主人叫湛晞，是满清后裔。湛晞是他的名，他不喜欢提自己的姓，久而久之的，也就没人提了。
    湛晞十七岁去了德国留学，后来又去了西方各国游历，这去就是年。
    天色渐渐暗来，佟伯吩咐人去车站接湛晞，余的人依旧守在兰公馆。
    樱桃肉差不多了，佟伯看了眼从厨房走来的林阮，叫他过来。
    林阮走到佟伯面前站，佟伯上打量他片刻，道：“去屋里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上昨天给你的衣裳。”
    林阮称是，他这回得了教训，面对着佟伯轻轻退了两步，才慢慢转走开。
    林阮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全上洗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佟伯给的衣裳。
    月白色的对襟衫，绣着浅碧色的纹，外头罩了天蓝色的马甲，领挨着脖子的方有圈风毛，十分暖和。这是上的绸缎裁成